大渊京都,稷下学宫。
姜北望幽幽醒来,抽了抽鼻子,“什么味?”
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酒精,令人感到轻微不适,胃酸翻涌。
这扑鼻而来的味道是怎么回事,难道…自己又喝断片…吐了?
昨儿他刚辞职,约了几个妹子去唱K。
十年的律师生涯,看多了人情冷暖、世态炎凉;难免会麻木,从而失去自我。不是肉体上…而是精神需要慰藉…
用力睁开眼,看了下周遭,姜北望懵了一下。
古典的房间内,一张长形木桌占据了小半个屋子,其上摆放着各种瓶罐,阳光透过珠窗照射在他的脸上,掺杂着一股高度酒精的酸臭弥漫在空气中。
这是哪?
姜北望怀疑自己被仙人跳,扔进了民宿的仓库。沉思片刻,然后他开始怀疑人生了。
我穿越了…
头疼,剧烈的头疼。像是喝断片后,那段空白突然被强塞了记忆,强势插入并在脑海快速流动。
姜北望,字玉恒,现今在稷下学宫求学。
父亲在朝中任工部侍郎,母亲早产生下幼妹后离世,家族传承自墨家三脉中墨匠一脉。
想到这里,姜北望稍稍有些欣慰,开局就是官二代,得少奋斗二十年。
这么好的人设,原主怎么就挂了呢?
自杀?还是他杀…
职业性的习惯让他开始脑补,随之一段原主死亡前的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里。
稷下学宫,是大渊始皇巩固皇权,整合各家学说而创立的,为了证明自己,让墨家显学得到皇帝认可,原主更是没日没夜的为墨匠发光发热。
看着四周散落的各种工具和器皿,姜北望不由赞叹:“这个世界没有化学物理这个概念,原主竟然用蒸馏法弄出了纯酒精,这要放在前世,就是妥妥的科学狂人!”
姜北望很佩服原主有着神农尝百草,为科学奉献的精神,而在这个儒术当道,百家争鸣的世界,搞发明创造则会被扣上奇淫巧技的帽子。
可惜了…原主生不逢时,没有赶上改革开放。
叹了口气,强忍着头疼带来的不适,姜北望努力消化着原主的记忆,很快便知道自己当下的处境。
他从小和父亲不和,叛逆的他自幼便与二叔姜大牙习武。
在墨家理念熏陶下,本想成为一名除恶扬善的侠客,可由于先天腰损,16岁修炼到炼身境,便停滞不前。
迫于无奈,姜北望通过父亲的关系进了稷下学宫求学,从而学有所成可以子承父业,本来仕途大好,可没想到…
三天前,大渊邻国大辽二皇子,携一众使臣进京提亲,以迎娶文锦公主和亲为由找茬,其目的是冲着号称“天下第一”的稷下学宫而来,表面上说是探讨交流…
至于为什么没有去当朝最高学府国子监,作为大渊皇帝自然心知肚明。
于是下旨,贴出榜告,凡学院学生技压大辽者赏白银千两,可免试为官。
消息一出,瞬间炸开,一时间学院上下哗然,众学子们,可都不愿错过这等一飞冲天的机会。
此次,辽国使团一行共六人。
当日使团入住鸿胪寺用膳时,其中一个汉子便口出狂言:“嘛了个把子,怎么,大渊的酒和马尿一样寡淡吗?”
说罢,还放言挑衅:“你们稷下学宫不是号称第一,有本事拿出天下第一的好酒喝醉老子。论喝酒,老子称第一,没人敢称第二。”
二皇子也为此帮腔许诺,“大渊谁能拿出天下第一的好酒,辽国愿赠良驹千匹。”
卧槽…为了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,竟然在祭酒面前夸下海口揭了告示,还把自己给喝死了。
“虽然误打误撞搞出了纯酒精,可这玩意当真能喝死人。”
正当姜北望一筹莫展该当如何时。
“砰!砰!”屋门此刻从外被敲响。
继而有声音传来,透着急切:“玉恒,玉恒…快开门,你把自己都关了三天了,到底有没有把握,给我个准话,现在祭酒二皇子等几位大人可都在等你…”
“你没事吧!倒是说句话呀!”
姜北望闻声一沉,看着桌上被自己揭下的告示,暗自难道:“如果造不出高度酒,那可就是欺君之罪。”
不是对自己不自信,而是这个世界人钧体质强悍,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古代,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。
自儒家献出“君王术”,说出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的言论后,皇权便高于一切。
即使后来儒家的一位大儒叛离,自立“法家”一脉,仍没有改变现状。
而涉及两国政治的罪责,轻则发配边疆,重则入狱杀头。
…株连九族,发配边疆?
姜萌还那么小,怎么能够牵连到她…姜北望想到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