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仿佛被抽离,众人长舒了一口气。
姜北望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。
给了上官胜一个“如何”的表情,后者翻了个白眼装作看不见。
见他没搭理,径直向李翰林这边走来。
“学生姜北望,见过祭酒和上官大人。”笑容藏不住了,姜北望迅速低头。
这个世界受儒家“礼节”的约束,一般会称对方为字,字是名的补充,而自己则会称名,这样会被视为有礼貌。
上官宏与姜北望父亲是好友,礼貌性“嗯”了一声。
既然大家都那么熟,就不要大人长大人短了,叫叔多亲切。
李翰林则是从脑海中挖出属于这个学生的记忆,忽然冒出“姜三郎”三个字,哑然失笑:“玉恒啊!今日你做的很好,狠狠的打了辽国使团的脸,要是有空的话,去我那喝茶。”
印象中这个学生,能力并不突出,可今日不一样,他慧眼是宝,觉得这个学生自己稍微调教一下,还是可以身当大任的嘛!
姜北望抬起头,收起笑,“祭酒客气了,作为学宫的一份子,乃份内之事。”
从怀里拿出告示疯狂暗示。
…祭酒大人,您老就别搞官僚那套了,喝茶是几个意思嘛?萧河已经醉倒了,说好的一千两是时候打赏了吧!
李翰林目光下移,眼睛瞪圆,随即打了个哈哈,“我记得不错!你的老师是慕白先生吧!怎么,为何今日没有过来。”
皇帝还没拨款呢!我拿什么给你,再说明天该如何是好,我是祭酒自然会衡量地…
姜北望看了眼他的上官叔叔,后者低下头喝茶,表示爱莫能助。
都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,装什么大乙巴狼呢!
姜北望索性不装了,“回祭酒,老师他去观湖书院下棋了,可能是学生丢了他的颜面,不愿前来。”
收回告示,将后面一句话声音提高了些:“喝茶就不必了,祭酒大人要能拿个几十两,把学生酿酒所花费的银子,给填补上最好了,这醉千秋可是花了学生不少银子的。”
姜北望抖了抖儒衫,又甩了一下袖袍,两袖空空。
李翰林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上官宏,后者回望,露出“要钱没有,要命一条”的表情与其对视。
尴尬一笑,李翰林将手伸进胸口,摸索一番…这张银票可是私房钱,嗯…还有块十两的银锭。
“玉恒啊,这醉千秋当真是你所酿,甚是不俗,你回去将制作过程和材料写下来,我好呈给皇上。”
他有所迟疑,还是伸出手,将那锭十两的银子给拿了出来,一副“就十两”你爱要不要的老奸巨猾。
一千两变十两?
姜北望顿了一秒,迅速接了过来。
蚊子小也是肉…这位祭酒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大气,他是知道的。
“学生谨记,明日即可奉上。”姜北望想了想后回道。
初来乍到,首先要给领导留个好印象。
而闷倒马带来的价值,不仅只是酒那么简单,辽国北方常年低温,如果行军打仗每人来上一口,会怎样?
不言而喻,辽国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想把它弄到手,那这无疑是给皇帝最好的投名状。
“好了,你先回去吧!我和上官大人还有事相谈,记得明日早些过来,还有…你打了他们的脸,眼下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老谋深算的李翰林,言下之意就是接下来的比试,你不能甩挑子。
姜北望想打人,他忍住了。
因为上官胜没拦他。
连忙行礼告退,不忘叫上官胜一起。
…
屏风后。
两个正三品官员站在老者对面,毕恭毕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