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仁根本没有听到老墨在说什么。
心中止不住的笑意,连胡须也跟着颤。
他收起手谕,顾不得里面的内容,连忙跑去了香房。
只见香房内香案之上摆放着一块灵牌。
吾妻李氏之灵位。
这里供奉着是他妻子,是姜北望的母亲。
姜仁第一次笑的肆无忌惮,大声的笑出声,因为在这里,他可以释放自己的所有情绪。
“哈哈哈哈…”
“媚娘,你看到了没,儿子没让我们失望,他比我这个当爹的有出息,你走到早,没能等等我,也没能看到儿子长大了,他出息了,竟然能得到大相国的看中。”
姜仁说到了这里,眼睛开始发酸,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,向着排位解释起来:“外面风大,迷了眼睛,眉娘你可不许笑话我。”
在儿子面前铁骨铮铮的汉子,此刻像是卸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香房的地板上,完全没了严肃的形象。
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,一直藏在他的内心深处,他想说,他很想说给自己的妻子听。
“已经十多年了,我从一个工部的大匠一越成为现如今的工部侍郎,记得爹去世的时候,让墨家好好守护如今盛世,墨隐于渊,我本也是这样想的,可你知道吗?”
这位正处于壮年的男人,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,从今报国的一腔热血已经不复存在,有的只是希望和寄托。
“媚娘,你能想象到一国之君竟然为了坐稳皇帝宝座,联合外敌餐食我大渊将士的血肉吗?”姜仁心寒道。
“工部的那些铁料无一不是那种最次的,而穿在敌国将士身上的铠甲,用的却是我们大渊的最好的铁料,你敢信吗?”他越说越激动,一件一件数落着当今圣上的罪行。
“北望雄关万里,壮哉浩荡长风,哈哈哈哈…可曾知道在那座雄关的城下有多少马革裹尸,舍身取义的将士和百家先贤吗?他们献出了生命,换来的不过是李家的一己私欲罢了。”
姜仁看了一下四周,生怕自己的言语被别人偷听了去。
他缓缓起身,拍了拍袍子,“哎”长叹一声。
“还有,就是老二,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,他的情蛊之症,好像越发不可控制了,要不是他的武道境界高,每天靠着药酒压制,估摸着也先我一步了。”
说完,他走到灵位下,姜仁按动机关,机关缓缓被打开,在房间内的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地道。
姜仁移步走了进去。
下面是一个空间很大的地室,在他下去的一刻,四周立柱凹陷的地方纷纷亮起烛光。
姜仁走到中央,从中央的台案之上将那块通体墨色的玉牌取了下来。
看向周遭,像是在告慰先祖。
“如今啦!儿子有出息了,有些事情还是得交给他。”
只见以他为中心四周角落里台子上,密密麻麻摆放着一个个灵牌。
墨家,姜真郎,姜文,张东元,姜新安,墨岩…
兵家,上官颜龙,陈志豹,武极…
儒家,李道文,张满文,孔令,程阳…
道家,李团籍,刘彻,李相如…
佛家,弘毅,元宝,缘来…
法家,周子…
子钱家,阴阳家,农家,医家,小说家,杂家,纵横家,名家…
这些灵位几乎摆满了整个地室。
“各位先贤当年既然相信我墨家,能给大渊带来一个不一样全新的时代,那如今就请各位再相信一次墨家吧!”姜仁环顾四周缓缓说道。
随后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