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北望豪不在意,继续追问,“那名垂青史,真的就是读书人毕生追求吗?”
刘英没在回答姜北望的话,他的沉默已然表达了一切。
昨日去姜府后院的学子,和两位正三品大员争诗,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姜北望幽幽叹息。
君要臣死不得不死,凭什么?
存天理,灭人欲,为什么?
“如果说这个天下的读书人谁做对了一点,那便是那位大相国提出的“法不责众,不塑及过往”可又能如何?”姜北望笑了笑,像是在自嘲。
“我是墨家子弟,也算儒家门生,我觉得儒家并没有错,错的是人性。”
林守成一直沉默,突然皱起眉头,他觉得这位师侄似乎说着和先生一样的话,从而想在师兄脸上察觉些什么。
而刘英的心湖之内,仿佛被打开了一道窗,他想伸出脑袋去看看窗外的风景,看看窗外的先生是否已经走远。
脑海里忽然浮现晨时路过西大街的情景,那一幕幕场景像是和前世进行着融合。
路边最底层的商贩,可能就是一家人一个月的口粮,却被当差的一波又一波白嫖,可在这个没有人权的世道又无可奈何。
大渊王朝已经被儒家那帮人搞的乌烟瘴气,满殿的衣冠禽兽一口一个忠君爱国仁义道德,从未对底层百姓有过怜悯的目光,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应该。
他想到自己在外城巷子里被暗杀,堂堂天子脚下,竟然能持刀拦路,如果自己没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二叔,那么自己的脑袋可就掉了。
在前世可能还可以反抗一下,而在这个没有人权的世界,你想反抗皇权,还没等你有这心思,儒家的思想已经把你按在地上摩擦。
姜北望深深吸了一口气,重重吐出。
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,从内心想要对这个世界说些什么。
“我辈读书人应该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天下开太平。”
说完,姜北望只觉得神清气爽,一吐心中郁气,向着西子湖中大喊:“老头,这才是这天底下读书人该做之事。”
轰隆!
身为儒家门生的三人,上官胜,刘英,林守成,身躯一颤。
脑海里,仿佛被一道雷霆劈下,劈开了混沌的灵识,劈开了灵魂的枷锁。
身体如同被人从头顶劈开,强行灌入新的血液和骨肉。
于此,整个西子湖上的雾气凝聚成一丝丝清气向姜北望这边疯狂袭来。
同时,姜北望身下的石碑发出阵阵崩裂的声响,下一刻我,一道裂缝出现在姜北望屁股下的石碑上,接着又是一道,没等姜北望反应过来,石碑瞬间炸开。
姜北望一屁股坐在地下。
忽然湖面之上,有一条一米长的巨物若隐若现,在湖面急速穿梭。
卧槽…大黑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