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1626年10月底,皇太极于10月20日即位的消息传到釜山,福船上刘天佑拿着这条消息对邓晓峰说:“这对明朝是最坏的结局了吧,敌人最睿智的继承人成功即位了,明朝的麻烦来了。”邓晓峰对这些没有足够的敏感度,问道:“二公子,此话怎讲呢?”
有些话刘天佑也不方便说,只好对邓晓峰说:“据之前得到情报,皇太极是几位继承人中最主张善待、重用汉人的,从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来说,明朝是不怕后金采取恶劣手段对待汉人的,反而怕后金吸收汉人为他们所用。”
这段时间刘天佑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泡在水师驻地,盯着水师的炮舰演练新的战法,经过连续的训练,陆上的炮手终于摸清了在船上如何瞄准。诱敌舰队的指挥官也选出来了,由邓晓峰的副将刘国宏担任,刘国宏是刘家堡的老人了,刚到釜山不久就被派驻到当时的船队中去了。邓晓峰主要演练炮舰的进攻,刘国宏则是演练防御阵型,因为刘天佑私下跟他们说了,就算郑芝龙那边不同意派舰队去围剿孟铁柱,他们都要率主力舰队出去走一遭的。
由于皇太极正式即位的消息传出来了,刘天佑今天便回釜山城中家中找刘义平了。到了家中他竟然看到了程绍婷、丁玉玲在他的房中,侍女的姿态摆的有模有样的,刘天佑虽然知道母亲张氏让人去把程绍婷接回釜山了,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中见到。本来有俩长得不错的女子前后伺候着,他心情有些变好,可稍微观察后就发现程绍婷时不时露出委屈的神色,让他心中不爽了,我强迫你了?欺负你了?在青岛镇内签的也是十年的侍女合约,现在给我摆什么脸色呢!
刘天佑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本就不小,加上今天皇太极继位的消息传来,派去跟郑芝龙谈判的刘义兵还没消息传回来,心中的怒气莫名的就宣泄了出来,直接把茶杯朝桌子一磕,没好气的让她出去,程绍婷一愣便哭了出来,刘天佑见她哭了更是火大,指着门口道:“出去、出去!”
见刘天佑的火气愈发变大,丁玉玲赶忙拉着程绍婷下跪请二公子恕罪,见她们俩跪下了,刘天佑心里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,来了一句:“你们不走,我走!”说完便走出门去,可怎么看都有点像落荒而逃。
刘天佑心想这都叫什么事,我招谁惹谁了,其实他走出门后火气就开始消散了,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回去。不一会他便走到母亲的住处,刘义平此时也回来了,见到天佑以为找他有什么事呢,结果天佑摇摇头。张氏起身看了看天佑道:“你这是被自己选的侍女给气的吧?”
刘天佑有些不好意思:“娘,也不是,只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生活。”
张氏道:“你选的这两个呢,本身底子不错,姓丁的丫头出身商人家族,有些小聪明;姓程的那位出生于小官宦家族,教养倒是不错,现如今落了难,没能完全调整过来。按为娘的喜好呢,我是更喜欢姓程的这位,不过还需调教。好了,不说这些了,你大哥也回来了,我们去吃饭。”
晚饭后,刘家父子三人坐在客厅闲聊。
“这个皇太极继位后也不知会有些什么新举措,会不会跟努尔哈赤一样残暴、好战,也不知辽东地界上能不能消停两年。”刘仁率先开口。
“估计好不到哪儿去,只是这位据说是愿意启用汉人为官的,后金位于北方苦寒之地,只要条件允许,他们一定会继续攻明的,这与个人喜好无关,完全是为了种族的生存。”刘义平说道。
刘仁还聊到这些后金的“富二代”会不会在努尔哈赤死后迷恋享受等话题,被刘义平一一驳斥了。皇太极已经35岁了,而且已经掌权多年,从这些年流传出来的情报看,这位确实是有大能力之人,由他继承努尔哈赤的王位也是几位继承人中最优的选择了。
刘天佑想了想问道:“皇太极登基后,会不会调整主要的作战方向?从后金周边的环境来看,大明最强,而且一直有传言说袁崇焕已经在与后金和谈;蒙古其次,但内部分裂;最弱的是朝鲜。以前努尔哈赤担心树敌过多,而没有攻打朝鲜,选择与朝鲜往来,现在皇太极上位了,他会怎么选?”
刘义平也说道:“这也是我所担心的,朝鲜军队的战力是多方势力中最弱的,目前与明朝的陆上交通也被隔绝,就毛文龙部还占据铁山。偏偏朝鲜境内还有铁矿、有粮食这些后金继续的资源,如果我是皇太极的话,我会打朝鲜,就算不打下来,也要朝鲜把朝鲜打服每年纳贡!”
“这就是危险所在,如皇太极真决定打朝鲜,毛文龙部肯定是拦不住的,按朝鲜军队的战力看,他们多半也打不赢,到时候我们怎么办?帮不帮,怎么帮?”刘天佑问道。
“帮肯定是要帮的,在对后金的立场上,我们其实与朝鲜王族是一体的,也是利益与共的,问题就是如何帮,帮到什么程度,明朝能提供什么程度的支持。”刘义平对此也有些头疼。
三人聊了一会也没聊出什么结论,便各自散去回房休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