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也常喝…”
“我千杯不醉,不会酒后误事。”
“……”少年自知说理辩驳是辩不过自己的师长的,也就放弃了挣扎,又抱着她的掌心蹭了蹭:
“老规矩…三遍抄写,七日后就交。”
“陛下公务繁重不似往常,还是宽限些时间,等两旬后再交吧。”祝影垂眸看着难得黏人的少年,却是轻叹了口气,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。
“当真是好久不见呐…我的小陛下。”
少年又是一阵含糊地呢喃轻语,祝影凑近了些也没能听清楚。只在抽身退回的那一瞬,少年冷不丁抬眸凑近,唇瓣堪堪擦过她耳畔垂落下来的发丝。
谢璃似乎清醒了几分,那双下垂的圆圆狗狗眼多了些清明的光彩,却是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,唇瓣几番嗫嚅才开了口:
“老师,你可后悔了?”
可有后悔遇他?可有后悔助他?可有后悔没能在反咬的狼犬尚弱时,将他彻底养成一个废物?
一个傀儡皇帝可要比一个有手腕有野心的帝王好操控多了。
“陛下可有后悔过?”祝影反问出声,将这个问题原模原样抛回来。却见少年没多犹豫一秒,扶着昏沉沉的脑袋摇了摇头。
“才不会…以前没有、以后也不会有。能遇见老师,已是我三生之幸…何谈后悔?”
少年穿着少时同貌的服装,腰间只系了一对线头炸起的香囊。一如十年前放学不舍那般轻轻拽着那人的衣角,眼中的孺慕却叫较之从前,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
唯有借着醉意遮掩,才能再当上一回帝师的乖徒弟。待到酒意散去重回清醒,他便又只能是那个坊间中传闻师生反目的谢璃。
所以当祝影要抽身去唤人送醒酒汤来时,少年很干脆地拒绝了。
“不要,才不要醒来…谢璃和师父站在了对立面,再不能像这样闲语轻聊了。老师能不能、能不能不要甩开我…”
“怎么会?以后有的是机会谈心,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。”
祝影叹了口气,放下托腮的手想要起身,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堆积的奏折。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,奏折堆掉落一片,露出压在下面摊开的一页竹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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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到了露出的一角刻的“云麾”两字,祝影捕捉到关键字眼,赶在谢璃出言阻止之前将其抽出来。
当年那个叛军出身的将军一杆长枪横扫边境,所过之处皆是战役大捷的喜讯。军功累积早就官至一品,却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