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舍离拒绝了阿青的撤离提议，他的话中，带有一丝决绝的语气。

这是他第一次拒绝阿青，而从他的语气来看，这恐怕也将是最后一次...

作为一名新诞生的序列神，莫舍离比谁都要清楚自身的状况。

他知道，早在成为神的那一刻起，他便已经没有了退路。

“呼...”

莫舍离长舒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苦闷，苦笑着说道：“虽然不想承认...但阿青老大，刚刚我脑海里的那个意识，似乎并没有说错什么...”

“它的确是我自身的意识。而这股意识，正是由我自身的负面情绪所组成的。”

“正因如此，它才继承了我的嫉妒、自私、狂傲...以及暴力。”

“如果非要给这家伙下一个定义的话...那么，它便是我心中的那股‘极端追求本我’的自然性格，也就是所谓的‘神性’。”

莫舍离瘫坐在地上，有些无奈的说道：“这种自私的性格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拥有，而成神，则会放大这种本能。”

“如果我猜的没错，那么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神性的力量，应该会越来越强。”

“而且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...不知是权能有问题还是我自身的原因，在获取权能、成为神只之后，我对于人类这一存在的态度，也越来越冷淡...甚至...产生了一丝本能的敌意。”

“可真是诡异啊...”

“...”

听着莫舍离的话，阿青沉默了。

良久，他才轻叹了一声，道：“舍离，我现在来想办法破开屏障，将你身上的权能消除...”

“不...”

莫舍离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，再次拒绝了阿青的帮助。

他咧着嘴，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，挤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微笑。

“老大，你以前说过，我之所以无法成为最强者，成为传奇...是因为我没有找到自己的‘道’。”

“但现在，我已踏上这条属于我的道...在这种情况下，我又怎能轻言放弃...”

“而且话说回来...”

莫舍离顿了顿，强装乐观的笑道：“老大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
“我莫舍离，可不会轻而易举的输给自己的本能，败给那个‘神性’啊...”

“况且，就算到了最后，我死在了这里，那也能帮您再收集一些宝贵的情报和数据...”

“观察凡人成神的状态，可是很难得的机会，我们不能放弃。”

说着，莫舍离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，语气里也夹杂着一丝疯狂。

“您无需为我感到可惜，早在踏入这条道路的那一刻开始，我就明白，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修罗之道，我们所有的一切，都可以被牺牲，那其中自然包括我们的生命！”

“所以阿青老大，您无需插手，就让我莫舍离完成自己的使命，走完这条道路吧。”

说到这，莫舍离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，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。

“能与您共事一场，是我的荣幸...”

最后一句话，莫舍离像是在感谢，也像是在告别...

他长舒了一口气，缓缓起身，重新恢复了原本那个自信的状态。

而阿青，也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。

“...”

他没有再出言劝阻，也没有动手，而是选择尊重莫舍离的意愿。

阿青知道，莫舍离说得对。

走了这样一条道路，他们就得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。

无论是战友的离世，还是世人的不理解，都是苦难中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