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阵铿锵脚步传来。
一身蟒袍的李景隆大步在前,面容郑重眉头轻皱,满是不怒自威还有大臣风范。
他身后皆是鹅帽飞鱼服,按着绣春刀的锦衣卫。
“驸马爷,您放肆啦!”
李景隆站在被捆的沙儿把都面前,横在他和胡观之间。
“曹国公,您....”沙而把都心中涌起一阵温暖,尽管他和眼前这位大明朝的世袭国公也是仅有数面之缘,但是他完全可以肯定,眼前这人是来给他们出头的。
“我等真不知那马会惊....”
“贵使稍安勿躁....”李景隆宽慰道,“本公已禀告大明天子大皇帝陛下.....贵使等远到而来,诚意满满!怎么会故意把劣马贡给我大明呢?”
瞬间,沙尔把都几乎是热泪盈眶,心中大喊,“大明这边,可算是来个懂事的人了!”
“驸马爷...”
李景隆又看向胡观,“切莫胡闹!我天朝上国,哪有这么待客的!”
“他是恶客!”胡观不客气的说道。
“是不是恶客,只有万岁爷能定夺!怎么?本公在此,你还敢当着本公的杀人不成?”李景隆冷笑。
边上的傅安郭骥角觉得有些不对。
胡观跟曹国公是哥们呀!平日俩人在吃喝嫖赌....焦不离孟的,怎么现在还针锋相对起来了?
帖木儿使团的首领沙尔把都也瞬间毛骨悚然起来。
“他只是想抓我们,没说现在就杀呀....”
可是不等他的心里话说出来变成汉语,就见胡观唰的一声抽刀出来,“曹国公,您是要包庇这些胡人喽?”
李景隆张开双臂,郑重摇头,虽无声但已胜过千言万语。
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这些人对我大明狼子野心.....”
胡观怒道,“难道您忘了,他们上一代的国主,欲发兵八十万,倾国之力欲攻我朝之事?”
沙尔把都惊骇欲绝,“哪有....哪有....“
李景隆摆手,止住他的声音。
而后看向胡观,“驸马爷,他们带着诚意而来...只要李某在,就断不容你动他们一根毫毛....”
说着,摇头道,“他们是朋友,不是敌人....”
“对对对!”沙尔把都对李景隆,大生知己之感,“我们是朋友!”
胡观眼角猛跳,看看李景隆,又斜眼看看帖木儿国的使团成员们,还刀入鞘,冷笑几声,摆手,“走!”
哗啦。
如狼似虎的兵丁们令行禁止,收了兵器。
“曹国公,您莫忘了.....”
就在所有都以为胡观要走的时候,胡观却陡然转身,冷哼道,“我等武人勋贵的前程来自何处?好大的功劳您都不要?您不要,也不要挡着别人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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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景隆背着手站在原地,等胡观带人走了,马上回身。
亲手给沙尔把都松绑,歉意道,“尊使委屈了,您放心,有本公在,断不会让你们有性命之虞!”
说着,又叹口气,摇头道,“四王爷堕马,是谁都不想的事!你也别怪他反应太过,四王爷毕竟是我大明皇叔,身份超然.....”
沙尔把都活动着手腕,大胡子一颤一颤。
他一边听着李景隆的解释,一边想着刚才胡观临走的话。
“曹国公阁下....”
“您说!”
“刚才那位胡驸马所说的,天大的功劳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