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文载则对表兄说:“宝顺的功课也学得不错,教他的东西,他都能很快理解,举一反三。依我看,他在这上头确实有些天份,只是从前咱们都侧重教他经史,反而耽误了他。倘若他自小就开始打基础,兴许日后还有望拜将挂帅呢!”
海西崖顿了顿,只“嗯”了一声,没说什么。
马氏却急了:“谢表弟,你就别提这个了!额们宝顺在军中做文职挺好的,拜啥将,挂啥帅呢?他又不上战场!”
谢文载连忙改口:“嫂子说得是。我只是想夸奖孩子的功课学得好,将来前程不可限量。”
马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:“额们宝顺,自小就是聪明孩子,自然会有大好前程。从前他只是年纪小,贪玩了些罢了……”
海西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,暗示她别着急。他心里都有数,不会真让孙子涉险的。
谢文载也有些后悔自己说错了话,连忙转移了话题:“不但宝顺聪明,棠棠其实也是个聪明孩子,练骑术、学兵法,她都一直陪在宝顺身边,有时候比宝顺学得还快呢。表兄,表嫂,你们家的孩子都很出色。”
马氏听着,脸上又露出了笑容。孙子优秀,固然能令她欢喜无比,但孙女优秀,也同样是个好消息。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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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长安则在旁笑道:“我觉得棠棠不仅是一般聪明而已。她练骑术比宝顺更用功,求我帮她调|教小黄,也会好学地向我打听喂养与训练马匹的决窍,似乎打算以后自己来,不必再麻烦我出手了。她平日在家里,还时常到曹叔、陆叔那边去,向他们请教学问。我看她读书的时间比宝顺都多,骑术也不比宝顺差到哪里去。若不是个女娃娃,将来说不定比宝顺要更有前途呢!”
海长安都看出来了,因为妹妹太过出色,海礁明明已经进步很大,却依然没有半点骄傲自满,反倒更加勤奋用功了。他好象生怕会被妹妹比下去,无法接受自己在骑射与功课上都输给妹妹。
海长安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诉父母,叹道:“其实宝顺很不必如此在意,他已经学得很快了,比许多同龄的少年人都要出色。只是棠棠也很出色,才会显得他相对平庸罢了。可他总这么紧绷着,也不是个事儿。如今他每日天刚亮就起来练武,然后去卫所忙活大半天,就跑去小校场练骑术,回到家还要练刀法,天黑之后又要听表叔与两位先生讲课,为了写功课还常常熬到深夜……他才这点年纪,万一累出毛病来可怎么办?学习再用功,也当劳逸结合才好。”
海西崖与马氏、谢文载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。他们并不是一天到晚都盯着海礁,还真不知道他已经勤奋到了这个地步。不过,孩子早起晚睡是真的。人就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他们自然能看到这一点。
以往海西崖只会高兴孙子懂事了,知道用功苦练了,却没想到,太过用功也未必是件好事。
马氏便嗔了丈夫一眼:“看你干的好事!都把孩子逼到这地步了,你还嫌他每日家来太早!”
海西崖低头接受批评。他转头看向表叔与义子:“那……我该怎么劝孩子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