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认可了他的计划,还道:“周家庄子那边人口众多,很难说当中是否有人走漏了风声,但别庄这边应该还好。如果杀手们能从别庄的人嘴里打探到金嘉树的住处,他们连夜潜入庄中后,也没必要等到天大亮了,再找到正确的位置,估计是需要连夜逐间屋子寻找他的踪影,才会耽误到天亮后的。”
海礁点了点头,叹道:“倘若金嘉树对我能坦率一点就好了。明明都是外人,他在老军师与谢表叔公面前,怎么就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,独独对我戒备有加,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呢?我当初也没对他做什么呀?只是揭穿了他袍子里藏有秘密罢了。若不是我们当初揭破了这一点,他继续瞒着所有人,表叔公就不会找来附近庄子的老军师,老军师也不会派人来保护他。那等杀手找上门来灭口时,他岂能逃出生天?他应该感谢我才是!我保住了他一条命,昨儿还帮着抓住了要杀他的人呢!”
海棠看到海礁一脸郁闷的模样,不由觉得好笑:“哥哥到了金嘉树面前,说话态度好一点,不要逼得他太紧了。如果他已经在表叔公和周家人面前松了口,不肯再告诉我们这些外人,也是人之常情。关键是要让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,不要再把能帮助他的人往外推。他要是真如哥哥所说,是个聪明人,理当分辨得出来,谁是值得他信任的人。我们又不是要打探他的隐私,只是想知道一些必要的情报罢了。”
海礁连连点头:“没错没错,就是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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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清了头绪之后,海礁就开始行动了。
他几乎每天都要往别庄跑,对外只说是看望金嘉树,其实只花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去纠缠对方,想从对方嘴里打探消息。剩下三分之二的时间,他都花在与别庄以及附近周家庄子的人聊天上了。
马婶的丈夫马有利与儿子马昌年,大概是知道自家要被主母转送给姨太太马氏的关系,也帮了海礁不少忙。
没两天的功夫,海礁就知道了。附近周家老兵们聚居的庄子,至今还保持着军中作风,内部管控很严。当日金家出事,老兵们就在老武官们的指挥下四处搜索杀手,私下也闭紧了嘴巴,不曾往外泄露金家幸存者目前的住处。就连金家散落在凶案现场的金银财物们暂时保管在哪里,也没什么外人知晓。
这几日天冷,又不是年节,庄上老兵们的家眷也没人走亲戚串门子。
但有人到周家庄子上走亲戚串门子。
其中有个半大少年,就对周家庄子上屡屡有人前往周马氏别庄的现象产生了好奇,到处打听了一下。不过被问到的人也只说是走亲戚去了,没有透露金嘉树的名字。周马氏别庄上本来就住了不少周家三房的老兵,两个庄子间素日来往密切,这种事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于是这个半大少年,便也跟着在周家庄子上新交的朋友,到周马氏别庄上来玩耍了。别庄上对庄户的管束相对宽松,估计有人闲谈时提到了前一晚上来借住的姨太太一家,以及姨老爷和表少爷救回来的少年人。
这是在海家离开别庄那一天发生的事。
马有利问遍了认识的周家庄子老兵,马昌年到附近的另一个小庄——也就是庄通判那位老朋友的庄子上也问过了,没有人知道这个半大少年是谁家的亲戚。有些人以为自己知道他的身份,可互相一映证,又发现都是误会。
那这个半大少年到底是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