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夫人与承恩侯世子夫人母女对这间茶楼里的点心感兴趣,也可以等逛累了再来歇脚的嘛。大早上的,刚吃过早饭不久,这时候跑来茶楼干什么?!
海棠纠结了一下,便问彭玉琪:“彭姐姐是怎么想的呢?咱们是掺和进去,老实向周家的长辈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,还是立时调头走人,只当没看见那两个人出现,就算茶楼里一会儿要唱起《六国大封相》,也与我们不相干?”
彭玉琪犹豫了一下:“虽然我很讨厌金善,也看不惯他的轻浮行径,但若他真的跟唐蕙闹出什么丑事来,叫人抓了现行,传得长安城中人尽皆知……那绝不是几句闲言碎语可比的。金家可能会觉得自家有底气高攀唐家了,但唐家说不定就会对金善下狠手……他到底是外祖母疼爱的小辈……”
周文君忍不住叹气了:“当初说气话要给他一个教训的是你,如今不忍心见他出事的,还是你。你就是对金家人太过心软了,才会让他们拿捏住!”
她叫过一名随行的健妇,命其回镇国公府向周二夫人报信,不但要告诉周二夫人,唐蕙在茶楼约见金善,还要说出周四夫人与承恩侯世子夫人也来了茶楼的事实。
至于周二夫人得到消息后,是赶来悄悄儿把娘家侄女带走,还是选择引走两个妯娌,那就全看她的心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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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儿算是暂时解决了。周文君道:“我们走吧,反正我们留下来,也做不了什么。”
周怡君扑哧一声笑了:“可不是么?我们几个傻站在这里半天了,既没有进门,也没有离开。旁人看见,心里说不定会以为我们没有银子,不敢进茶楼里吃点心呢!”
海棠笑道:“咱们打扮得体体面面的,又带了丫头健妇,谁会觉得我们没带银子呀?茶楼的掌柜只一个劲儿在那里探头张望,都没敢过来招呼一声,怕是认出了文君姐姐,却不敢来打扰我们说话吧?”
彭玉琪也听得笑了:“那就赶紧走吧,再待下去,我真怕金善会发现我们在这儿,误会我是跟着他过来的……”
四个女孩儿有说有笑地转身朝庙会的方向走去。不过,为了掌握确切的情报,周文君留下了一名健妇,命她留意茶楼里的动静。
海棠跟着周文君等人逛起了庙会周边的店铺。虽然她还是头一回来,但平日里没少听哥哥海礁说起城中的情况,又画过好几回街道地图,因此对这一带的店铺种类、货物特色如数家珍。周文君若不是早知道她刚回长安不久,还以为她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呢,竟然比自己都要了解长安的街市!
四人先是逛了一家绸缎庄,买了两块料子,又光顾了一家专卖蓝田玉的玉石铺子。可惜店里没有能看得上眼的好东西,她们便很快走了出来。
周怡君对斜对门的文房铺子很感兴趣:“姐姐们,我们到那边瞧瞧吧?”
海棠应了一声,回头正想叫周文君和彭玉琪,却看到她俩面上都微微变了色,齐齐朝着同一个方向张望——正是茶楼的方向。
海棠忙问:“怎么了?你们又看到什么人了?”
彭玉琪回头看向她,咽了咽口水:“方才……我大舅母进了茶楼……她是跟唐夫人一道来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