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这个哇哇大哭的孩子,再看他手上的纸包,陆言小声回答。
“不会。”
他说着,将手套和针头一起扔进医疗垃圾桶,接过了那包东西。
他很庆幸,庆幸这些孩子还没有坏的彻底,也庆幸苍天有眼,没有就这样带走他的弟弟。
孩子听说阿生不会死,打着哭嗝抽抽噎噎将鼻涕擦的满脸都是。
“哥哥,我忽然想起来,那个坏叔叔脸上有疤。”
“他给我们这个粉的时候口罩歪了一点,我看到他下巴上面有疤。”
陆言迅速擦掉眼泪:“是什么样的疤?”
孩子弯腰把自己的裤腿卷了起来:“这种。”
那是一个烫伤后留下的旧疤痕。
陆言帮他把裤腿放下:“刚才怎么没说?”
孩子挠挠头:“害怕,就给忘了。”
他说:“但是刚才有个神秘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说:知错能改,还可以当好孩子!”
陆言没当回事,只提醒他。
“记得洗手,消毒。”
他的父母后知后觉发现孩子不见,在他们找过来之前,陆言转身离开,回拨了秦莘的电话。
也是同一时间,秦莘听见系统提示:【警报解除。】
她没有问陆言刚刚发生过什么,或者差点发生了什么,只是胡乱找了个借口。
“我刚刚突然想起来,如果那人是针对阿生,会不会早就在你家附近盯过哨,你跟警方那里反应一下,让他们也找找你家附近的监控看呢,说不定会发现重合的人物。”
她只是随口一提,没想到警方还真的顺着这个方向,发现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男人背影。
这人非常机警,如果不是他走进某家店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,大家还没注意到他。
虽然依旧没有拍到他的正脸,但有线索总比没有的好。
况且受害人也提供了新的线索——脸上有疤。
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玩意儿,居然对无辜的小孩子做这种事!”
“就是,没人性的王八蛋!”
……
阿嚏!
一个喷嚏,让柳诗琪嫌弃地挥手。
“你别把感冒传染给我,我下周还要去时锦的电影点映礼。”
没别人在的时候,柳诗琪在易凌面前从不装那贵妇模样。
易凌早知道她的本性,也并不在乎。
陆家那小子逃过一劫,这是他的失误。
想着借用小孩子的手,既不容易被人察觉,也不会暴露他的信息。
却忘了小孩做事本来就想一出是一出,一分钟前还对陆生牙痒痒,真正要下药了又不敢——即便他骗那几个小鬼说陆生只是吃完会拉肚子。
还是他的崽好,五岁那年就能眼也不眨地把小兔子分尸,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动作利索给跆拳道班的同学卸掉关节,十岁就……
思绪至此戛然而止。
因为那个完美的小锦已经没了。
易凌手上的玻璃杯忽然碎裂,吓了柳诗琪一跳。
“你就不能注意点儿?”
她生气地用没穿袜子的脚踹在易凌脸上。
后者也不介意,还托起她的脚底,免得踩到碎玻璃。
倒是柳诗琪不喜欢脚下触感,又踢了他一下。
“口罩摘了。”
易凌照做,只是动作的同时问:“你不怕?”
他曾经好看的轮廓遍布烧伤,好好一张脸,搞得比鬼还难看。
柳诗琪把口罩扔回他身上,扭开脸骂:“丑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