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殿一夜未睡，此时进宫还尚早，他坐在床上闭目养神，心中却思绪万千。约摸日上三竿，他起身收拾妥当进宫了。

“殿儿拜见母后，祝母后日日开心，笑靥如花。”齐殿满脸堆笑。

“你呀，就知道逗母后开心。你说说，你这都几日没进宫了？”乌王后嗔怪着。

“母后……殿儿今日不是来了嘛……”他像少时一样直接偎了上去，拖腔拉调地撒着娇。

“殿儿，母后看你瘦了，脸色也不好！怎么浑身的酒味儿？”待近了，乌王后才发现他神色疲倦，眼中微红，强装的笑容也难以掩饰，于是心疼地抚摸着儿子。

“母后，哪有啊，殿儿能吃能睡，好得很呢！”齐殿发现露了馅，讪笑着赶忙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还哄母后，这浑身的酒味儿怎么回事啊？”

当然会有酒味儿，他出门时故意往身上洒了些酒，装也要装的像样些，父王身边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，不能露出马脚。

“哎呀，母后，殿儿现在都十六了，都是大人了嘛，就是小酌了几杯。”齐殿嬉皮笑脸的。

“小酌？小酌是这个气味？你忘了你少时身体不好，是费了多少时日才休养好的？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乌王后担心儿子的身体，真有些动气了。

“母后……殿儿知错了，以后不喝了，不喝了。母后别生气了，别气坏了身子。”齐殿看乌王后真的动气了，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，着急地连忙认错。

乌王后看儿子着急了，心下不忍，说道：“好了，母后不生气了。以后要以身体为重，别让母后担心了。快点给三殿下重新拿衣服换上！”乌王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。

“是！”

“母后，您刚才说到我少时的事儿，我有些都记不得了。您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生病的？为什么病了那么多年？”这是他今日来宫里的目的之一，有些尘封的往事终究要问清楚。

“这个……，母后现在年纪也大了，那么多年了，也记不得了……”乌王后明显地躲躲闪闪，齐殿如此聪明，怎么会看不出来。

之前他也曾经问过，只是每一次母后都会搪塞过去。这一次他不想放过，有些事始终要去面对。

“是不是跟二皇兄有关？”

“你……你记起来了？你都想起什么了？”乌王后很震惊，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愿意提起，幸好那事儿之后，齐殿因为发烧很多事都忘记了。

齐殿见母后脸色苍白，胆颤心惊，心下为之一动，果然所料不错。

再看母后额前的黑发已经有了缕缕白丝，母后这么多年为了他们兄弟三人殚精竭虑，也不再年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