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仪捻着绣帕,轻轻擦拭二哥脸颊上沾着的灰尘,见他满脸都是伤,轻轻抱怨道:“到底是谁,下手没个轻重,二哥,你疼不疼?”
“不疼,一点都不疼,阿仪你就别担心了。”苏景言一副这都是小意思的模样。
苏玉仪见状,指腹在他脸上一按,苏景言顿时倒抽一口冷气,一阵龇牙咧嘴。
“嘶!疼疼疼,好阿仪,我错了,不该骗你的,快饶我一回吧。”他做出求饶的动作。
苏玉仪轻轻一哼,嗔着他道:“让你嘴硬,知道疼了吧?”
苏景言咧嘴,嘿嘿一笑。
“早知道,你就该随我们,一道去诗会的,也免得受这皮肉之苦。”说着,苏玉仪轻抬玉手,葱白的指尖,抚过鬓间镶嵌玉花的珠簪,眸光柔情脉脉。
苏景言听得连连摇头,“还是别了,比起去诗会,我宁愿被打一顿。”
吟诗作对,真不是他能行的,他是真不明白他们,为何对着一朵花,都能挤出两滴泪,飞过的一只鸟,又体现他们郁郁不得志的苦闷,遥望着落日,又是凄凉失落。
换成是他,他只可能想着,这鸟要是椒盐味,一定能很好吃,看见镶着金边的落日,他也只会觉得:哇,好大,好圆,好一只流心的蛋黄啊!
且为着一个字,就能争论半日,这份毅力,他是真的不行啊。
“二哥!”苏玉仪娇嗔一声,“你也别总想着出去玩,还是要以读书为重的。”
一听这话,苏景
言一个头两个大,“你就放过我吧,读书,我真不行啊,我头晕,想吐。”
“可是二叔那里......”苏玉仪看着他,状似无意地劝道,“我也知道,二哥你的难处,你便是不愿学,也得做出样子来,至少二叔瞧见,能对你脸色好看些。”
苏景言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背,闷闷地说了一声知道了。
见他心里明白,苏玉仪就没在多言,好奇地问他:“对了二哥,你还没告诉你,你这是怎么了呢?”
苏景言一顿,眼睛悄悄看去,试探地问:“阿仪,你认识董小六吗?”
苏玉仪摇头,照实说:“我并不认识,是他打你的吗?”
苏景言提起的心落下,脸上露出笑容来,太好了,阿仪不知道,他这脸,总算是保住了。
“咳咳,也没什么,就是和董小六,闹了一点矛盾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说。
苏玉仪狐疑地看他,总觉的里面实情,不是他说的这样。
未免露馅,苏景言捂着脑袋,做出困倦地模样,“阿仪,时辰不早,你先回去吧,等我养好伤,再给你带好东西回来。”
“那好吧,二哥你好好......咦!”
苏玉仪话音一顿,瞥见枕边的瓷瓶,拿到手里细看,问他:“这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