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题转到逍遥院,苏玉昭在拾珠银桃的簇拥下回到正房。
她虽离开了几日,但每日都会有奴婢,进来规整清扫,打开房间通风,拾珠也会经常过来看看,坐褥和靠枕也都是新换的,是以,房间里和她离开前,并无什么差别。
拾珠端来茶盏,苏玉昭接过来,双手捧着暖手,一面问起院里的情况,尤其是丹桂她们。
拾珠坐去绣墩上,详细说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,告诉姑娘大家都好,而后道:“姑娘放心,有陈太医看着,丹桂她们并无大碍,只是挨了板子,伤还没好全前,短时间内,怕是不能来当差。”
苏玉昭摇摇头,说道:“这倒是无妨,既然有伤,就先好好养着,其他的事情,都往后推一推。”
说着,又提醒拾珠,让她从自己份例里,拨些用度给丹桂她们。
听见这话的拾珠,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。
苏玉昭看出来了,就问道:“怎么了?是有什么问题?”
拾珠抬眼去看姑娘,小心翼翼地说:“自姑娘离开后,府里就以老夫人崇尚节俭为由,削了姑娘的用度。”
苏玉昭挑眉,眯了眯眼睛,再问道:“是只削了我的,还是所有人都一样?”
银桃撇嘴道:“咱们二房的,全都减了一半,大房的,就只减了三成,说是大老爷为一地知府,不能失了体面。”
至于老夫人院里,装模作样地减了一成,全了她节俭的美名。
苏玉昭嗤笑一声,这种恶心人的手段,想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。
她眸光微冷,道:“以后,咱们逍遥院里,一应的吃穿用度,皆由我们自己出,二哥院里也一样,从咱们的账上走。”
“哎!”一听这话,银桃立刻脆生生应道,一整个扬眉吐气。
毫无意外,眼下苏府最富的,莫过于苏玉昭了,说话自然是硬气。
拾珠笑睨银桃一眼,一面说起府城里,最近新出的新鲜事。
“说起来,也在姑娘离开的那日,咱们常州府里,来了一位神医......”
“神医?”
苏玉昭神情一凝,原本随意的表情,蓦地郑重起来,缓缓坐直了身体。
听到“神医”两字,她就难免会想到,那位遍寻不到的褚神医。
拾珠点点头,见姑娘好奇,便接着说道:“这位神医,甫一到常州府,就治好了布政使大人的老母亲,听说那位老夫人,病了两三年了,精神倒也没问题,能吃能喝,就是有时候,浑身一跳一跳的疼,请了无数的大夫,都是治标不治本。”
银桃道:“还有城东梁家的四老爷,听说这位四老爷,一直有头疼的毛病,又浑身浮肿,经常无缘无故的晕倒,把家里人吓得不行,请了大夫来,初吃着药有效,到后面,是越来越不行,传闻梁家,都要替他准备棺材了。”
苏玉昭目光微闪,问两人:“也被治好了?”
拾珠和银桃连连点头,“梁家的人,欢天喜地的点了鞭炮,说是他们四老爷,人已经清醒过来了,就是还不能下床。”
银桃掰着手指头数道:“槐花胡同的严同知家,清水巷的裴家,闻家,顺安巷的祝家,魏家和宁家......”
这些,可都是常州府内,有名有姓的人家。
像是裴家和闻家,就是当地的望族,族中子弟,各地为官的都有;而像祝家和宁家,一为布政司里的三品大员,一为按察司里的四品副使;而这魏家,就更了不得了,和京城里的魏国公府,是一个族谱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