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如苏玉昭所言,苏明嵘奉行落子不悔,任顾氏如何说好话,他依然不改态度,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模样,直气得顾氏咬碎一口银牙。
很快,苏玉昭状告魏掌柜,以及顾耀祖的案子,就在府衙开堂审问。
苏玉昭没有露面,替她上堂的,是拾珠和曾掌柜。
不过,来围观的百姓倒是不少,全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。
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,毕竟,知府大人的侄女,状告知府大人的妻侄,这是一个多么震撼的消息啊,整个常州府的百姓都沸腾了。
还没到开堂的时辰,衙门外就围满乌压压的百姓。
你一言我一语,聊的热火朝天。
当然,结局也是毫无悬念,毕竟,曾掌柜的证据,就摆在那里,加上从魏掌柜家中,搜出来的巨额银两,以及各类玩物摆件,他中饱私囊的事,已是不争的事实。
至于顾耀祖,他每回支银子,支得光明正大,完全不怕人发现。
因而事发时,他再想要狡辩,那也是不能的了。
就这样,魏掌柜因窃弄主家银两,杖责六十大板,全家发配采石场,而顾耀祖以势逼人,索取财物,责其归还失主钱财,并杖责二十大板,徒三年。
此判决一出,顾家顿时哀嚎遍地。
顾家的老夫人,当时就晕了过去,顾大夫人更是在衙门就撒泼打诨,最后被衙役叉着赶了出去。
顾家乱了,苏明嵘的官声,倒是被推到顶点,诸如大义灭亲,刚正不阿,铁面无私......
收到消息的苏玉昭,“咔嚓”一声剪断手里的胡枝子,笑说道:“我就说,不必担心吧,我这位大伯,是不会在明面上,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的。”
说着,她将修剪好的胡枝子插入花瓶,继而是两朵开得正盛的芍药。
拾珠连连点头,她刚从衙门回来,脸颊红扑扑的,眉眼间是未散尽的激动。
“对了,姑娘,从魏掌柜家里搜出来的东西,奴婢都带了回来,银子就有三万多两,还有一些玉石盆景,琉璃摆件,另有一张房契,和一份田契;房子是三进的,田都是良田,有六十亩,就在城外。”
“好家伙,这可真是一只硕鼠!”银桃把桌子拍得啪啪响。
苏玉昭淡淡道:“谷仓里的老鼠,吃得再肥,也不会有好下场,银桃你去跑一趟,将各管事先前送来的账册,给他们送还回去,让他们好好对一对账。”
“好好”两个字,被她格外咬重。
银桃眼睛一亮,冲姑娘点点头,抱起账册出去了。
见姑娘放下剪子,拾珠递去湿帕,一面低声说道:“奴婢回来时,瞧见顾家的人,抬着顾老夫人,哭着往大房去了。”
“不必管,错是顾耀祖犯的,案子是大伯审的,该头疼的不是我们。”苏玉昭缓声说道。
拾珠闻言,说出自己的猜测,“这位顾大公子,零零总总加起来,少说拿了绸缎铺五千两银子,我瞧顾大夫人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,恐怕是去寻大夫人要银子的。”
“这样正好,狗咬狗,一嘴毛。”苏玉昭嘴唇弯起,对拾珠道:“你记得盯着,三日内,顾家不把赔偿的银子送来,咱们就去找她们!到时候,哼,我可就要算利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