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主,竟也敢污蔑苏公子,贱人,贱人,我绝对不会放过她!”
一座富丽堂皇的院落中,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娇喝声,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,紧随其后的,就是婢女七嘴八舌的安抚,但似乎并无什么作用,又是一只玉盏砸到地上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后,被摔的七零八落。
一位着银红襦裙,眉目娇艳的姑娘,正怒气冲冲地站在房中,一双眼睛冒着火光,“她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欺负苏公子,啊啊啊,气死我了,真是气死我了,我定要让她好看!!!”
“郡主息怒。”一旁的丫鬟连声相劝,“眼下苏府只怕正乱着呢,苏公子的委屈,自有府中长辈替他做主。”
要她说,那位苏家公子,也不过生得好看些,原本能进邬山书院,瞧着还有些前程,可如今......她们郡主身份高贵,多的是青年才俊任她相看,何必对这名声败坏的人念念不忘。
不错,眼前怒不可遏的小姑娘,正是宁王府的丹阳郡主陆清湘。
自数月前,她随哥哥一道见过苏景程后,就对温柔俊雅的苏景程上了心,此后更是缠着哥哥数次出门,日复一日下来,早已对苏景程暗许芳心,如何能看着他被人欺辱?
婢子的劝解,并未让她宽心,陆清湘重重跺脚,气愤道:“现在做主有什么用,他府里的长辈但凡上点心,别把他这堂妹放出去,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!”
几个婢女面面相觑,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万一,万一真的是苏公子,拿了他堂弟的名额呢。”
“不可能!”陆清湘断然反驳,“苏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,我上次扭伤脚,都是他......”
说到一半,她蓦地回过神,话音立时顿住,避开婢女打量的眼神,坚持说道:“反正苏公子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,再说,就算苏公子真做了,那也不是他的错,他不过是听从长辈的话而已。”
望着埋头往穷巷钻的主子,几个婢女牙疼的咧了咧嘴。
但她们十分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性,这时候若逆着她的意思来,少不得挨两个巴掌,于是几人相视一眼,咽下嘴里劝解的话,不轻不重地附和道:“婢子们自然是相信苏公子,只是外面的人......”
陆清湘横眉冷对:“那些人简直有眼无珠,自己心思龌龊,便看谁都不好!”
越说越气愤,她咬着牙道:“说来说去,还是怪那狗屁县主,要不是她出去打胡乱说,苏公子何至于被人误解,别以为救了太子殿下,她就了不得了,我倒要让她看看,这京城是不是她一个小小县主能翻出浪花来的!”
因着邬山书院的事,这日晚上,各府都有了饭后茶余的闲谈。
隔日一早,便有御史在朝上提起此事,言道长乐县主骄横无礼,不敬兄长,枉顾长辈意愿,是为忤逆不孝,身为女子,不思贞静贤淑,循规蹈矩,反倒于人前抛头露面,使计毁邬山书院百年名誉,无耻无德,无仁无义,当废其县主封号,以儆效尤,令天下女子安于内室,相夫教子,方为固本维邦之道。
这话端的是大义凛然,一时间不少官员出列请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