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说这话的时候,他眼睛是看着秦良娣身边的一大堆奴婢的。
然而添金这一插口,已经算是打秦良娣的脸了。
秦良娣指甲攥紧,脸色铁青。
苏玉昭有些无奈。
要说担心,倒是没有,她只是没想这时候,引起秦良娣等人的怀疑。
可现在,要说她和殿下没什么,对方也不会相信。
注意到对面恨不得吃人的目光,苏玉昭头疼的叹息一声,算了,算了,就这样吧。
事情到这个份上,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苏玉昭抬脚登上马车,拾珠接过添金递来的锦盒,一行人在秦良娣幽冷凝重的眼神下缓缓离开。
车轮滚滚,不多时,便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掌心尖锐的刺痛,令秦良娣回过神来,她阴恻恻地冷睨添金一眼,怒发冲冠的进了府。
......
离开的苏玉昭,倒是没再多想这事。
回到逍遥院,她将拾珠等人打发出房间,接着取出玉葫芦,小心的将其放进锦盒,塞到殿下玉佩的中间,而后再把盖子盖上,放到床头里侧的条柜里。
做好这一切,就可以静静地等着,看玉葫芦有没有变化了。
不过还没等到结果,沈晚秋先过来了,说她接到族叔来信,说是他们到京城了。
“真的?”苏玉昭惊喜。
沈晚秋同样很激动,眼底有水光闪过,紧紧咬着牙齿,过了好一会儿,一字一顿道:“他们气死我娘,我要让他血债血偿!”
这话端的是大逆不道,落到某些老儒士耳里,恐怕要气得跳脚,大骂忤逆不孝,只恨不得把人批判的自裁谢罪才满意。
苏玉昭对此嗤之以鼻。
她立马满心欢喜的,让人去接沈晚秋的族人,考虑到苏家住处不够,就先在外租了一座院子,安排他们先住下,而后便让人去打探那位杜御史的行踪。
只等一切安排妥当,替沈姑娘的母亲讨回公道。
杜御史的行踪不难查,沈晚秋准备好状纸,等在杜御史下朝经过的路上。
这一日,天色有些阴沉,厚重的云层低垂,遮天蔽日,疾风卷起落叶,灰暗的天空似有雷霆酝酿。
通往杜御史府邸的街道上,一如既往的热闹,两旁支起了晚食摊子,来来往往的行人,说说笑笑,伴着不知是谁的高谈阔论,间或有附近的小童,在路旁穿梭打闹。
一辆藏青色的软轿,缓缓从对面走来,坐在茶摊前的苏玉昭,冲不远处的沈晚秋轻轻点了点头。
沈晚秋一袭白衣,头上去了发饰,手里捧着状纸,神情肃然。
得到苏玉昭提醒,她闭眼深吸一口气,接着以不顾一切的气势,猛地冲了出去,扑通一声跪到软轿前,双手高举状纸,声泪俱下道:“大人,求大人为民女做主,民女要状告正三品礼部侍郎温如松,他停妻再娶,气死我母亲,罪大恶极,请大人还民女母亲一个公道!”
整个街道为之一静。
下一刻,说话的不说话了,吃饭的也不吃饭了,俱目不转睛地看向这面,眼睛噌噌地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