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阳突然想起城西破庙的那件事!司徒楠可是当着众人的面,肆无忌惮地表露着他对苏清晚的喜爱。
为了一个女人,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,司徒楠竟然罔顾人伦,罔顾手足之情,对自己的家人至亲动手,真是狼心狗肺!
苏清晚就是个祸害!祸害他们渊王府!
与其说苏清晚是祸害,不如说苏清晚是司徒楠与司徒渊二人的劫。
司徒楠和司徒渊这二人中,谁有幸渡过此劫,往后余生,有挚爱相伴。
若不幸,倒在此劫上,那就灰飞烟灭吧!
苏清晚啊苏清晚!我父皇为何不在你替嫁之时要了你们苏府全族人的性命呢?
昭阳此刻对苏清晚的恨,恨不得她死去!少在这祸害她皇兄!
如今苏清晚活得好好的,可他的皇兄却要受罪,老天真不长眼!
父皇啊!冬至宴那日,您怎就不让人加大药量毒死苏清晚呢?让她留在这世间,为祸皇兄!
真不知道她那糊涂的父皇意何为?
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皇帝只是觉得司徒渊太像他了!苏清晚那倔强的眼神,和年轻时的惠妃一模一样。
皇帝只是想让年轻时的自己和惠妃好好地过日子,他们不曾离开过彼此,就这么相伴到终老。
小主,
也算是给自己与惠妃的感情,一个圆满。
昭阳又怎会知晓皇帝的那一份私心呢?
“昭阳,莫哭,他一定能等到我们去救他的!”
司徒渊的意志有多么的强大,成叙是知道的。但这谁能笃定司徒渊就能等到有人来救他的那日呢?
“我们拿什么去救他?”
是啊,拿什么去救司徒渊?如今,他们都自身难保呢!
昭阳的话,就像一把刀,尖锐地刺痛成叙的心脏。如今,成叙他一无所有了。
看到成叙有些失落,昭阳知道自己言语过重了,“抱歉啊,我一时情急,语气重了。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。”
昭阳发誓,她真的没有因为成叙受伤变成这样而嫌弃他。
虽说,那些人是冲成叙而来的,她也因此受牵连而坠崖至此。但在坠崖之时,成叙豁出命来护着她,就冲这份恩情,昭阳就不能看不起成叙!
说得再直白,再难听些,成叙会受重伤,躺在床上,昭阳有一半的责任。
更何况,他们之间有婚姻关系,昭阳岂会嫌弃成叙呢?
“你没有说错,如今我们势单力薄,拿什么去救你皇兄!”
今时不同往日,成翰手握重权,就算成翰不阻止成叙回宫与他展开一番较量,成叙也不见得能赢成翰。
若不能夺回皇权,大蒙国的军队怎会为他成叙所用?
大蒙国的军队不为他成叙所用,他拿什么去救司徒渊?
“我真的没有责备你的意思,我只是担忧我的皇兄。”
昭阳也知成叙的难处,成叙本就难上加难,昭阳又何必再为难他呢?
“你安心养伤,别的事,等你伤好了再说,喝粥。”
昭阳把眼角的泪花擦干,对成叙露出了一个笑容,把粥递到成叙面前。
“好,我喝。”
成叙接了过来,一口一口地吃着。白先生说得对,要好好吃东西才恢复得快!
恢复好了,才能去救他们的家人,才能去做他们想要做的事。
看着成叙一口一口地喝着粥,昭阳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。
有些事,急不来,得慢慢来。
慢慢来,有些人可等得了?
心底的担忧没有少半分!
“味道如何?我的厨艺有没有进步?”
刚刚的话题过于沉重,昭阳试着把话锋一转,说些值得高兴的事。
嗯,是有进步了,至少煮熟了,不糊了,就是咸了一些。
就是咸了一些!
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当着昭阳的面直接说出来。昭阳从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,变成了为成叙端茶倒水,洗衣做饭,做着这样的粗活的婢子。
昭阳都做到这份上了,成叙还有什么好挑剔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