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存折怎么到你们手里,难道是你们偷的?”
黄连枝口不择言,眼神在老村长几人之间打转。
老村长气到笑了。
他管牛角村几十年,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光明正大污蔑他。
“这存折是深娃跟文娃去后山想修缮那个养牛的屋子发现,拿来给我的。”
顾霆深点点头,“既然婶子不信,那就让警察来一趟吧。”
“别。”夏兰花听到要找警察,脸色更白了,“是……是我拿的。”
“你瞎说什么啊。”黄连枝冲上前,对着夏兰花就是一顿疯打。
“是我拿的,我妈开门以后,我就趁着门没关,就……进来拿了。”夏兰花喏喏地说完,便垂下头来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来拿的?”一直沉默的夏幼之突然开口。
“呃……我没有看时间,大概三点钟。”夏兰花有些害怕,“但我不太确定。”
“好,既然你说是你拿的,那让警察来调查下那段时间,有没有人看到你做其他的事。”夏幼之淡淡开口,“不是你做的话,你顶罪也没有用。”
夏兰花惊恐地抬头看向夏幼之。
她那天下午一直跟村中好友春芳一起绣花,警察一查就能查出来了。
“你想替大胖顶罪?”
看到夏兰花的表情,夏幼之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。
众人纷纷看向大胖。
大胖慌忙摇头,“我没有,我没有偷存折。”
夏幼之没有理会,继续说道,“你觉得你是爱护弟弟,但你有想过将来你会怎么样吗?
你会坐牢,会被社会唾弃,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小偷,连带的,你不会有一个好的婚姻,
就算将来结婚了,你的孩子也会因为你今天的顶罪,被人唾弃,
只因为……他们有一个坐过来牢的小偷母亲。”
夏幼之的话语,如冰般砸在了夏兰花的心里,她浑身发抖。
“更何况,你父母还重男轻女,你就算这样做,也得不到任何的认可。”夏幼之瞥了一眼夏兰花,“值得吗?”
值得吗?
夏兰花脑袋一片空白,回响这一句话。
从小就被自己父母灌输一定要爱护弟弟,家里什么都是弟弟的。
所以当看到大胖拿了夏家的存折,条件反射就是帮他隐瞒,甚至顶罪。
却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,到底值不值得?
夏幼之确实同情夏兰花。
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,从小被洗脑一切都得让着儿子,所以她不介意多说几句提醒她。
但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悔,那……她也只能言尽于此,毕竟她不是圣母。
“不是我。”夏兰花小声开口,怯懦地看了一眼夏幼之,“不是我偷的。”
“那你把事情说出来就好。”夏幼之面上无波,冷静地开口。
夏兰花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四天前的下午,她去自己同村好朋友春芳家编珠花,回来的时候,刚好看到大胖从夏家出去,手还一直摸着口袋。
后来在她追问下才发现大胖拿了夏家存折。
她本想偷偷放回去,但那时候村里人已经陆续从田里回来,她一直没找到机会。
后来她才想到后山那个养牛棚,把存折埋在那里,以为等这事过了,再找机会偷偷放回来。
但没想到夏幼之竟然直接报了警,她这才慌了神。
“三婶婶,对不起,我真的没有想过不还你。”夏兰花愧疚地看着夏母。
夏母没有说话。
想到这几天的遭遇,她实在不懂怎么去面对大伯一家。
如果不是有夏幼之,他们家清波真的就上不了学了。
在黄连枝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中,警察最终还是闻讯赶来。
在了解事情经过后,警察最终没有当场抓捕。
“这个事,可轻可重,要是不想追究,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,要是真要追究,那这事虽还不到量刑的标准,但也够喝一壶的。”
严警官看着夏幼之说道,眼神又瞥了一眼黄连枝和大胖。
农村关系复杂,要是真把自家亲人送进去,估计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了。
严警官对夏幼之有好感,便提醒了一嘴。
夏幼之点点头,“警察叔叔,我们可以考虑一晚上吗?”
严警官沉思一下,随即点点头,看向黄连枝,“好好在家待着,要是逃的话,不仅判刑更严重,还一辈子被警察通缉。”
黄连枝吓破了胆,她也就敢窝里横。
“好了,收队。”严警官说完便离开了。
村长也遣散了看热闹的众人。
他们是在警察进村以后才来的,很多事还一知半解,但也知道夏老三家的存折找到了,偷存折的人还是自家侄子。
众人走后,夏家人面面相蹙。
“你们该走了,大婶娘。”夏幼之瞥了一眼黄连枝,凉凉地说道。
黄连枝听完一个惊颤,直接上前抓住夏母的手。
她哭着喊道,“翠莲,你可得救救你侄子,这可是老夏家的种啊。”
夏母一时无措地看向夏幼之。
夏幼之冷笑一声。
这黄连枝是知道自己不好惹,专挑软柿子捏。
“大婶娘,你可能求错对象了,我们家,我妈做不了主。”
夏幼之轻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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