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赶在安德鲁亲王发怒前,郑依菁率先抢了声。
要知道她此刻还光着泡在池子里,这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大肆搜宫不说,还喋喋不休,没完没了?
这无妄之灾实在是受着憋屈。通常只有她郑依菁欺负别人,岂能如此被动?
她先声夺人,率性的笑声透着精明:“娜塔利王妃此话当真有趣,你不知道从哪道听途说的线报,就敢公然带了人擅闯我的寝宫,还趁我沐浴的私隐时刻带来一群男人要向我兴师问罪?竟还是为了我好?那试问下次我是不是也可以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后,在你上厕所或睡觉时也带一群男人冲进去呢?”
这些自认教养良好的实在是听不得郑依菁把“上厕所”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。
安德鲁亲王唇角抽搐了一下,强忍住了笑意。
郑依菁实在是觉得这样的“防走光姿势”太累,小心翼翼地移向了池边,香肩如出水芙蓉,性感的锁骨也在灯光晕染下,光洁剔透。观美人,有时只需一个美形轮廓,即可分辨出那动人曼妙的身姿……
一双泛着波光的玉臂搭在大理石的台面上。胸部以下的所有部位借由池沿掩藏的更加严实。
这时,她才用手指指向莱依艾王妃,比划出一个大拇指,连连啧声:“高明!当真高明!姐姐此举真可谓一石二鸟,妹妹实在佩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先前说有人看到,试问那人是谁?敢不敢叫出来与我当面对质?还有,他到底是看见有陌生男人进了我的寝宫呢?还是上了我的床?谁知道他所说是否属实?有无证据呢?就算真如他所言,这男人是否是贼人、歹人?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是与我通奸的?你们这屎盆子一扣下来,还大张旗鼓地赶来,惟恐天下人不知道?不渲染?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地为了维护殿下的名誉?”
莱依艾王妃脸上一阵青红,这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,没想到也长了副伶牙俐齿。最主要的是,她的反应会不会太快了?
郑依菁瞪着两个王妃,又道:“至于第二鸟嘛!妹妹实在佩服姐姐们的手段。这万一找不到那传说中的奸夫,又该如何是好?所以你们一进来,不分青红皂白搜了宫还不算完,非要让那十几个男侍卫下到池子里来?这池子不过十几见方大,一眼也望到头了,那十几个男侍卫到底是下来找人的?还是下来玷辱我的?你们这是存心要污辱我呢?还是想恶心殿下?别是天真地以为这样子做,就能让殿下对我产生厌恶,进而害我失宠?”
莱依艾王妃与娜塔利王妃彼此又一次互递眼色,皆道:“让侍卫下池搜人一事确是我等有欠考虑。殿下既已罚了侍卫,也已保全了妹妹的名声。我等既然都是殿下的女人,彼此间理当姐妹情深,以后共同思虑照顾殿下的身体才是要事。”
就这么算了的意思吗?
郑依菁看向安德鲁亲王,意思是:你的女人,你自己看着办。
谁知安德鲁亲王却突然一反常态,对她二人不再疾言厉色,随口说了几句:“既然知错,念在尔等出发点也是好的。就罚你们回宫后闭门思过,无本王允许不得踏出宫门半步。”
就只是这样?
郑依菁恶狠狠地瞪了安德鲁亲王一眼,赶在众人谢恩前,又加了句:
“今儿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,我也不差再多一句嘴。以后呀,管好你们自己就行。还有,这捉奸一事,实在低级趣味。找不着人,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就算了,顶多换来殿下不痛不痒的一句禁足。但是一旦真捉着了,这事反倒大了。”她故意卖了个关子,见众人不解,才道:“殿下的家丑,又岂是能随意张扬的?各中道理,回去你们自己琢磨吧!”
众人心生不满,不过就是一时得了恩宠而已,看你能狂妄到几时。
安德鲁亲王忽然走向池边,吓得郑依菁本能地往水下掩藏。他蹲下身,随手撩拨了几下池水,声音是难能可贵的温柔:“水凉了,爱妃再泡下去该受病了。”说完,还不忘用余光瞟了眼身后的众人,“你们最好祈祷阿格莱雅王妃不会受病,否则她受一分苦,本王就要你们承受十倍。还是,你们还打算让本王亲自下池一趟?”
若非亲眼所见,她们真的很难相信,安德鲁亲王居然会这么宠爱那个女人?
莱依艾王妃缓了缓心神,笑的实在是假,“殿下息怒,看来今晚一事纯属误会。咱们在池边说了这半天的话,果然池水未有半点异样,绝不可能藏匿一个大活人这么久。所以下与不下这池水搜人,显然也没必要了。我等不敢打扰殿下与妹妹休息,特请旨告退。”
丹凤眼的娜塔利王妃心有不甘,可也不得不认清形势,顺着莱依艾王妃的话也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歉。安德鲁亲王见状,拂了拂手,命所有人退下了。
终于偌大的汤泉浴室就只剩下了安德鲁亲王与郑依菁两人,她才稍有缓和。但还是谨防着安德鲁亲王有什么非分之举。
安德鲁亲王站在池边睥睨着郑依菁,确认无人偷听时才说,“为什么要翻墙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