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是不够心狠手辣啊!”
云逍看了一眼对面的文庙,无奈地摇摇头。
站在统治者的角度,自然是要将这些闹事的士子全都杀的干干净净。
然而站在历史的角度,却绝对不能这么做。
杀的太狠了,把民族骨气都杀没了,变成螨清时期的奴才。
这绝非是自己想要的结果。
况且这些士子,不过是出头鸟罢了。
把他们全都杀光了,也不会让幕后的士绅们伤筋动骨。
杀一个申维久,依律惩处这些士子,足以达到震慑的效果。
“走吧,没什么好看的了,无趣。”
云逍站起身来,带着柳如是和董小宛离开了茶楼。
一百多名士子,被戴上四十斤中的木枷,手脚都戴上镣铐,在文庙前一字排开。
这场面,可是百年难得一见,引来无数民众围观。
看到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士子,其中多数是出身苏州名门望族,此时完全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昂,斯文扫地,百姓们心中痛快不已。
申维久的首级,被悬挂到苏州城门头示众,也很快成了苏州城一大景观。
第二天。
邸报、《大明日报,将处置结果公之于众。
除了士子们受惩,苏州知府祝向荣也因处置不力,被就地罢免。
松江知府叶正德,调任苏州知府。
苏州震动,江南震动!
嘉定,县衙大堂。
堂中一男子,一手叉腰,一手指着公案后的县令破口大骂:
“庞昌胤,你好大的胆子,竟然索馈苛征到皇后娘娘的头上!”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在无锡被一帮生员驱逐,跟丧家之犬一样,到嘉定来反倒威风了。”
“谁给你这窝囊狗官的胆子?”
县令脸色铁青,双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,这才没气得当场倒下。
这县令名为庞昌胤,正是在崇祯元年,被无锡生员“驱逐”出境的那位倒霉县令。
堂堂朝廷命官,被一帮生员驱逐,事后仅是革去了为首五六人的功名。
而庞昌胤这位受害者,反倒被调任到嘉定。
此时的嘉定,远没有无锡富庶,这等于是被贬了。
这件事,也就成了庞昌胤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奇耻大辱。
这次庞昌胤终于等来了机会,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,将憋在心里三年的怨气发泄出去。
可万万没有想到,这次又捅了大篓子。
堂下这个姓秦的男子,是嘉定的一名富户,虽然不是士绅,却也在催收逋欠钱粮的名单之上。
谁知这位秦大户听到风声,提前将名下田产寄冒在周家的名下。
这个周家,正是国丈周奎的家。
周奎虽然死了,可周家依然是皇亲国戚,并且皇后娘娘还在呢。
秦大户被带到公堂上,仗着周家的权势,竟是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。
庞昌胤一忍再忍。
秦大户依然大骂不休。
庞昌胤想到在无锡受到的种种屈辱,忍无可忍,读书人的牛脾气彻底爆发了。
“催缴逋欠,乃是浙直总督谕令,本官奉上命行事。”
“即使是周家,逋欠的钱粮也要一并缴清,何况是你这刁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