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晒银子?”
“大明商业银行,简直是烧包!”
“炫耀,这是赤裸裸的炫耀!”
晋商和钱庄、票号的当家人,无不离奇愤怒。
大明商业银行有钱,人人皆知。
可你也不能这样炫耀吧?
云逍子,居然还说扬州盐商是暴发户。
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暴发户!
盐商们炫富的手段,与他相比,简直是弱爆了!
一名晋商不解地问道:“大明商业银行的杭州分行,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库存银?”
“杭州距离苏州、南京不远,交通又是极为便利,运个几百万两银子来,又算什么?”
“银行的人有意隐瞒,深夜偷偷将银子运到杭州分行,旁人自然无从得知。”
常文辉一番分析。
随即他以手掌拍击桌案,满脸无奈。
“晾晒银子,虽然是暴发户行径,效果却是立竿见影。咱们散布的那些流言,也就不攻自破了。”
“如此一来,储户也自然而然不再恐慌,并且对大明商业银行的实力,再无疑虑。”
“云逍子这一手,固然是简单粗暴,却着实高明啊!”
众人不禁有些着慌,“咱们这次的算计,岂不要落空?”
“那倒不至于!”
“严州那边已经动手,云逍子根本无法破解。”
“只要严州分行垮掉,很快就会波及到杭州,云逍子即使再怎么做戏,也挽不回银行崩坏的信誉。”
常文辉语气笃定,透着强烈的自信。
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,将常文辉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。
一名晋商不满地朝外面说道:“这里无需伺候,也不再要酒菜,走开!”
谁知房门却开了。
一名白净无须的男子大咧咧地走了进来。
当即有人站起身,厉声喝道:“谁让你进来的,滚出去!”
“王,王厂公!”
常文辉猛地站起身来,撞倒了身下的椅子,发出一声巨响。
王承恩前不久随云逍在扬州办事,常文辉自然是认识的。
众人无不通体生寒,纷纷站起身来。
东厂提督太监王承恩的威名,实在是太吓人了啊!
“都在啊!”
王承恩信步来到桌前,一屁股坐在一个空位上。
然后朝众人挥挥手:“站着干嘛,坐,都坐。刚才说到哪儿了,接着说,接着吹!”
众人胆战心惊,哪里敢坐下?
面对绝对的权力,他们连对抗的勇气都无法生出。
他们此时才意识到,一切的阴谋诡计,在强权面前屁都不是。
自己有千条计,人家就一把刀,哪里会跟你讲什么规矩。
斗不过,根本斗不过!
王承恩旁若无人地喝了一杯酒,又吃了几口菜,然后放下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