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建宁一代老将催婚失败,无法,只能去跟自家娘子诉苦,说白蕸多么多么不听话云云……
阿嫱笑道:“孩子的事,终归有他们的想法。她说不想嫁傅镇南,保不准是已经有喜欢的人呢。”
白建宁如醍醐灌顶,恍然大悟:“阿嫱言之有理!”
果然还是女子最懂女子。
此后,白建宁再也没愁过白蕸的婚事——
啊呸,不存在的,等他知道白蕸因为喜欢的那个人而打算终身不嫁时,又是另外一副心情了。
几日后,东越派出的使臣进了北沅。
白蕸坐在北沅大殿内,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。
这所谓的“迎客宴”,她怀疑,长姐和叔叔执意把她拉过来,就是让她挑公子的。
她才不想当冤种。
于是,白蕸大马金刀的岔开双腿,一脚踩在位上,一手臂搭在膝盖上,面前还摆上了一碗白酒……
这在军营中在正常不过的姿势,落在各家公子眼里,就是活脱脱一副市井匪类。
眼角余光瞥见那些王侯子孙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态度,白蕸不屑轻哼。
她太清楚京城这帮文人的规矩了,吓跑他们轻而易举。
再来记狠的。
她单手拿起碗,就往嘴里直灌,酒水顺着唇角流下,浸湿了半片衣襟。
围在不远处的王侯子孙:……
谢谢,成功劝退。
就在白蕸立志要做到让所有公子退避三舍时,殿门口传来通报:
“国主——夫人到!”
国主?夫人?
白蕸:……
动作一瞬僵住。
她想到前几日长姐跟白建宁道,在北沅给他修缮一下屋子,好好住下。征战把守边关大半辈子,是时候颐养天年了。
白建宁却说不用,在边关住惯了,有一帮同生共死的战友,舍不得。
他一把年纪,回京也不会享受那些灯红酒绿,还是罢了。在边关陪妻子喝喝小酒就行。
白蕸当时揶揄的问:那堂哥呢。
白建宁直接一脑壳嘣给她,粗声粗气:“我还等着你堂哥带孙子孙女来看我,你安分点,别去打扰你堂哥。”
白蕸:?!
那时候她才发现,堂哥竟然也有喜讯了,她竟然不知道!
思绪拉回现实,白蕸“砰”的放下酒碗,大咧咧的站起身,随殿内众人一起齐刷刷的弯腰拱手行礼。
只是她那不羁的模样实在扎眼,白青沭单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她。
无奈一笑,他侧身对身边模样温婉的女子说了两句,随后独自一人走上主位:“诸位免礼。”
白蕸掀袍坐下,撑着下巴看着昔日文绉绉的堂哥一副王者风范,轻笑了一声。
真好。
姐是王后兄是国主,以后她也是有后台的人了。
思及此,她又有些疑惑,怎么不见嫂子呢。
刚刚好像还看到两个人进殿的,难道是她错觉?
白蕸把玩着空荡荡的酒碗,不禁想到,京城的酒就是不够烈,喝得一点意思都没有。
就在这时,她头顶落下一道略显耳熟的女音:“小姑子,妾身能同你一座吗?”
白蕸:??
这声音,咋那么像北若仪那小蹄子。
一抬头,卧槽,还真是。
“你怎么——”
白蕸正欲赶人,忽的注意到北若仪身上的打扮——盛装?袿袍?凤簪子?
诶等等,她刚才叫自己什么?
小小小姑子??那北若仪不就是——
“国主……夫人?”
白蕸下巴都要掉地上了。
她慢悠悠的站起身,表面震惊,内心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北若仪双手拢于小腹,不失端庄礼仪微笑着。
白蕸深吸一口气:“见鬼,堂哥怎么看上你的。”
北若仪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