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志来到海龙羽面前,先询问了她的伤势,三言两语之后便吸口气道:“我的心意上回已向姑娘表白,不知姑娘如何看待?”
海龙羽低下头说:“少堂主一番美意,我心领了......此事,此事容我再细细想来。”
耶律志眼睛睁大。“我对帮主一片赤诚,天地可鉴。你我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可谓天造地设......”
“我已不是帮主,又是带罪之身,怎配得上少堂主?”海龙羽打断道。
“帮主莫要担心。”耶律志立即说,“帮主所谓罪名不过是窝藏,其来龙去脉大有可辩之处。只要寻人与官府通气,上下打点,不难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帮主或许知道,我望海堂之所以在辽东还说得上话,无非也是附近大小州县中有人。
不止辽东,就算朝中重臣也与我望海堂往来颇多......若帮主不弃,在下愿为帮主之事与官府说情,以我望海堂的实力,不难为帮主洗涮罪名,乃至于重登帮主之位。”
海龙羽铁着脸没有答话。
耶律志继续道:“从此以后,在下与帮主结为秦国晋国之好,望海堂与海龙帮也成为一家。辽东大地不论海陆,什么地盘,什么生意,再无纷争,这也是各方百姓之福。帮主以为如何?”
海龙羽还是没有说话。
耶律志似乎有点不耐烦,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后又说:“我无论怎么考虑,你我都理应成为一对。我不明白帮主为何如此冷淡......难道帮主心中早已另有他人?”
海龙羽浑身一怔,立即说道:“少堂主冒死搭救之恩,龙羽日后必报。可是少堂主若如此逼迫,这里恐怕我就住不下去了......”
说着,海龙羽闭上眼睛,一颗泪珠从脸上滚落下来。
耶律志见状连忙一抱拳。“在下刚才心太急了,帮主千万不要在意......请帮主保重身体,在下就不打扰了。有任何需要,只管对燕儿说一声就行。”
说罢,耶律志转身离去。海龙羽的眼泪更是象断线珍珠似地落了下来。
......
马兮彤和道一一大早下山后,沿着山脚向东行,在广宁府东北十余里处过了一条小河后,山脉折向北边。他们也跟着北转,眼前随即出现一片葱绿的草原。
远远看去,草原上帐篷点点,牛马成群,十分热闹,还有许多人赶着大车也在朝那里去。这一定就是广宁府的马市了。两人兴冲冲赶过去。
果然如耶律志所说,最近的一处帐篷边就有十几个官军把守。道一没带剑,马兮彤没带短枪,两人从容而过,很快进了马市。里面人们三五成群在谈生意,什么样的人都有。
两人很快发现,这里不光买卖牛马,简直是一个大集市。牧民从草原上带来牛马,商贾则从辽东各州县运来粮食,布匹,铁器和盐等货物。牧民卖了牛马后,便就地买好这些货物运回去。尤其是布匹和铁器,在草原上可是抢手货。有些牧民风尘仆仆从几百里外赶来,广宁府附近的小贩也乘机向他们推销各种小玩意,到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。
不久,道一和马兮彤便留意到,马市中还有一些长相和装束相似的年轻人,在各个买卖前来回转,尤其是交易牛马的地方。他们似乎也不谈生意,就在不远处听着。
道一有点好奇这些人是做什么的,马兮彤说:“我们别管那么多,还是找千里马要紧。”
道一点头答应,于是两人就开始找马。
这里的马看上去长得都很壮实,什么颜色都有。马兮彤很快看花了眼。她捅了捅道一说:“你看到哪匹是千里马没?”
道一哑然失笑。“千里马哪这么好找?”
马兮彤问他什么样的马才是千里马。道一支支吾吾说不上来。马兮彤顿时怒了。
“千里马哪这么好找?”“你究竟会不会挑?哼,早知道你吹牛,我就不来了,等少堂主陪我来......“
“我怎么不会!”道一脸上变色,咽了下口水说,”我可是从前看过《相马经》的......这个凡相马之法,先除三羸五驽,乃相其余。大头小颈,一赢也。弱脊大腹,二羸也。小颈大蹄,三羸也。大头缓耳,一驽也......“
马兮彤打断道:”别说什么劣马了。你就直说,千里马长什么样?比如一只耳朵大,一只耳朵小之类,这样好认。“
道一目瞪口呆,使劲想了想说:”这《相马经》说,龙颅突目,平脊大腹,肶重有肉,此三事具备者,千里马也。上唇急而方,口中红而有光,此千里马也。”
马兮彤脸上高兴。“就这些?我现在知道怎么找千里马了。”
于是,她拉着道一,开始到处看马。很快,两人来到一个马栏前,里面有十几匹马。
马兮彤看了一眼,立即叫道:“快看!那里有一匹千里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