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卿没想到曼冬还能说出这样的话,她笑着问:“为什么会这么说啊?”
曼冬见绿卿感兴趣,更来劲了:“王爷是个很骄傲的人,不是吗?”
绿卿不由自主点头。确实骄傲,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骄傲,一举一动常常带着满不在乎、漠不关心的矜贵风度,她几乎从没想过,燕扶光像世俗任何一个男子为情所困的模样。
目前看来,宁华月也未能牵动他的心绪分毫。
曼冬眼珠子一转,悄声靠近绿卿,笑道:“侍妾,其实算起来,王爷很宠爱您呢,以后说不定……”
绿卿无语地推开曼冬:“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,不可能的事情不要妄想。”
曼冬就是这么一说,她见过女人付出心意最后被辜负的情况,并且不赞同全心全意扑在男人身上。
坐了会儿,绿卿累了,打发曼冬:“好了,你下去吧,我睡一觉。”
八月一晃而过,跨进九月的每一天,绿卿每天都在期盼孩子出生。
不只是想见到孩子,更多的是因为身体难受。
肚子很大,行动受到限制,有时候心情莫名其妙也会受到影响。
绿卿煎熬地期待着。
九月初九这天,她才用过早膳,就觉得肚子有点疼。
一开始还以为和前几天一样是正常现象,后来越来越疼,羊水破了,绿卿才意识到,孩子要出生了。
栖云阁提前把产房准备好了,曼冬跑去找钟嬷嬷,很快带着三个早就住进王府的接生婆子过来。
绿卿被寄琴扶进产房,她已经疼得浑身冒汗,额发湿漉漉黏在皮肤上。
钟嬷嬷有条不紊安排好人去烧水,准备一应用具。
三个接生婆子围着绿卿的肚子看了看。
钟嬷嬷对着头次生产的绿卿还是心软了,她取了帕子擦去绿卿脸上、脖子上的汗水,不太熟练地温声道:“王婆子、李婆子、林婆子她们接生过许多孩子,每次都顺顺利利,侍妾别怕,听婆子们的,一定会把小主子好好生下来。”
“对对对对,侍妾别担心,奴婢们经验丰富,一定没问题!”
笑眯眯的王婆子伸手去摸绿卿的肚子:“胎位很正,再等会儿就好生了。”
林婆子站在一边,看了看守门神一样的钟嬷嬷,笑道:“这位姐姐不必在此干等着,侍妾应当还得再等会儿才发动,您可以先去休息。”
钟嬷嬷摇摇头,态度坚决:“不必,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。”
林婆子讪讪一笑,捏着衣角看起来很紧张。
绿卿是个很能忍的人,卖身为奴后,轻易不生病,生病后又很有运气和本事能扛过来。
可她没经历过生产,从前不知道生孩子会这么疼,疼得她想哭。
时间总是在人难受的时候变得缓慢。
绿卿感觉她恍恍惚惚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,婆子们才惊喜地喊着:“可以了可以了,可以用力了!”
江医女守在屏风外,曼冬把熬好的汤药取进来。
林婆子眼疾手快抢过去:“我来我来,赶紧给侍妾喝了,好鼓足劲儿生产!”
她一边说,一边侧身背对人把藏在衣袖中的药粉抖进汤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