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围观的人看她冲出来,自动自觉地把出口让出来。
等林裕民反应过来,他才知道自己又中了程月的圈套。
可他再气再急也没有用,因为众人看他的眼神,已然从刚开始的看热闹,变成的愤怒和蔑视。
三个人的戏台,一个躲进屋里,一个跑了,剩下一个也成不了戏,吃瓜群众开始散场,苏瑶也跟着回家去了。
刚才程月博得众人一致同情的那场戏,别人可能被蒙骗了,但苏瑶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装。
明明是她先出轨余自立,现在却反将林裕民一军,以她往日的智商是办不到的,背后必定有人在指点。
而这个指点她的人,很有可能就是闵青,毕竟她昨天还在省城,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智商升级了。
明天就是除夕,本来程月和林裕民的离婚申请,应该要等到年后才批准。可如今小三上门逼宫,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,最为致命的是陆广川今天也在大院,上面肯定想立刻把这件事解决掉,以免传到他耳朵里。
不过想瞒着陆广川是不可能的,毕竟围观了这么大一个瓜,苏瑶不可能不跟自己的好婆婆赵春香分享。
而分享的时候,赵春香的“小跟班”也肯定听到。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?身为副团长,不以身作则,还闹出这样的丑事,我看你们分区的管理实在是乌烟瘴气。”陆广川说着就要起来找人算账,却被赵春香拉住了,“行了,大过年的,你还要去训人吗?”
“事情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,先让大家好好过个年,等过完年了,你再严肃整顿也不迟。毕竟这是极少数人在犯错误,可不能让其他人陪着不能开开心心过年。”
“香香,你说得挺有道理的。”陆广川一脸受教的模样,似是前一刻凶狠得快要宰人的模样是幻觉。
苏瑶看着,忍不住笑了,“妈,可不能让别人看到首长对你唯命是从的模样,不然到时候来跟你攀关系的人,要把咱家的门槛要被踏平了,”
“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?”赵春香有点不好意思,道:“他听我只是因为我说得道理而已。”
“没错,你妈一向都是以理服人。”
“……”这狗腿的模样,还怎么让人相信是“以理服人”。
傍晚,路远回家,看到陆广川在家,脸色很平静,反正看起来是这样。
没有人去解释陆广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就像他本就是这个家的一员,只是前几天出差去了。
不一会儿,家里便开饭了。
“路远,你明天要回营里吗?”赵春香突然问。
“要。”路远点头,“春节这几天基本走不开,因为有人回老家探亲了。”
“行,别人难得回一趟家,你就吃亏一点。”赵春香说:“等会吃饭完,你就把对联写了,明天咱几个人在家贴了就行。”
苏瑶一听,讶异道:“你还会写对联?你书法很好吗?”
不等路远说些什么,赵春香就哈哈笑道:“不好,他的字就跟狗爬那样,不过自己写显得比较有意义,我一向都是喊他写的,以前他过年不回家,我就让他写好寄给我。”
“狗爬?”陆广川冷哼一声,道:“人如其字,我陆广川的儿子的字怎么能这么差?改天我教你写字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路远冷冷拒绝。
“……不知好歹。”
饭后,赵春香就把写春联的红纸和笔墨翻出来,陆广川接受不了他们老陆家有人写不到一手好字,于是强烈要求自己亲自写对联,却被赵春香制止,“这种事要给年轻人干,这样祝福才会到他们身上。”
陆广川这才罢休,路远走上前,拿起毛笔就开始挥毫。
苏瑶看着他拿毛笔都像模像样的,实在想象不出来这狗爬的字会如何丑。
等他一顿行云流水写下来之后,才发现他的字遒劲有力,好看得很。
“妈,路远的字可好看了,你怎么说跟狗爬一样呢?”苏瑶不解地问。
陆广川看了也非常满意,道:“虽然还有进步的空间,但香香你说狗爬一样,的确过于谦虚了。”
赵春香看着对联上的字,虽然她都不认识,但好不好看,她是能分辨出来的,她颇为不解地嘀咕道:“路远,你这字都不像以前写的,怎么好看了那么多?”
苏瑶看着也十分佩服,正想夸夸自己的男人,她突然想到路远才读完初中,而且上学期间忙着给赵春香减轻负担,都没有好好上过几天学,但他这一手字,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,是绝对练不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