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箫道人风流一生,竟也有这种夙愿。
南宫远摇头道:“所以你觉得他会在那间青楼去?我认为不太可能。”
王欢却道:“有可能!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时说过什么话?”
南宫远道:“你说的哪一句?”
王欢蹲下身子,缓缓从韩贞的尸体上拔出那三枚白玉钉,仔细端详,然后说道:“我说正因为玉箫道人想不到我们要来杀他,所以我们才能杀他!”
南宫远立马道:“你的意思是,玉箫道人也觉得绝不会有人能够想到他躲进青楼,所以他才会偏偏躲进青楼!”
王欢道:“韩贞之死岂非也是如此?他绝想不到玉箫道人的暗器会打在他的胸口,所以他才会被‘白玉钉’打死!”
高手之死,往往都来源于想不到。
南宫远突然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有了些奇怪的佩服,他发觉王欢或许武功不是他见过的人里最高的,但对于人心的理解,却有自己独特的观点。
这种独特的观点明明听起来很不靠谱,却居然偏能说服他。
王欢道:“我猜他是会留在长安的。因为他并未受伤,以他的骄傲,他一定不会甘心!”
南宫远好奇地问道:“你看出他是个骄傲的人?”
屋里燃着明亮的火烛。
王欢拈起一枚白玉钉,放在烛下仔细打量,说道:“白玉钉上没有淬毒,他还保留了最后的骄傲。”
玉容微笑道:“他本是个骄傲的人。我们都知道。”
女孩子们互相瞧了一眼,眼神中仿佛存在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眼神交流过后,她们都齐齐笑了起来。
那些担忧与恐惧,仿佛都在这一刻被笑声和烛光所驱散开。
“他到这个年纪,本来已不行了。但是每一次在床上故意拖很久,还非要两个人陪他,为的就是他男人的骄傲。”
有一个女孩见到南宫远不明白的样子,立即解释,南宫远才恍然大悟。
王欢问了玉容最后一个问题:“他之前去的是哪座青楼?”
“引凤楼。”
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
南宫远很快就找到了引凤楼。
他虽然很少逛这种地方,但却知道。
引凤楼本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青楼之一,里面的女孩们往往都精通一两门乐器,博得上流官豪的喜爱,既卖艺又卖身。
王欢和南宫远来到引凤楼的时候,夜色已很深了。
青楼里虽还是充满着调笑的打闹声,淫靡的欢乐声,还有淡淡的歌声与乐声,但夜的确已静了。
深夜的青楼比起初入夜时,已安静许多。
许多男男女女都已睡着。
南宫远走到楼前,相当为难地道:“有没有什么好方法找到玉箫道人?”
这么大的一间青楼,他们不可能一个一个房间地搜,那也太令人尴尬。
王欢道:“我们可以去找老鸨,但玉箫道人既然会摄心大法,那么很可能找到也无济于事。”
南宫远道:“我也正是考虑到这点。”
王欢忽道:“还有一个最好的方法,可以让他们自己一个个出来,我们只要站在门口等着看就行了。”
南宫远道:“什么方法?”
王欢道:“放火!”
这么大的一座青楼,王欢当然也不会真的全烧了,他只不过是找了些易燃物,放在一个角落里,使其冒出火光,熏出黑烟。
然后他开始大叫:“着火了,着火了!”
以他现在的内功修为,他的声音可以让青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这句话。
青楼里面立即骚动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