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然后呢?”其实包志强根本不记得了,只是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善,一双眼睛也眯起来。
“你说呢?”原沐雨皮笑肉不笑,“打完我,就没事了?老实告诉你吧,我从来没忘记过!每每回忆起被你按在地上暴捶的场景,浑身上下都会发抖!”
“包志强啊包志强,真是风水轮流转……”原沐雨持续冷笑,“现在我混起来了,而你却落魄了!既然老天又让咱们两个碰到,我肯定也不会浪费这个机会!”
原沐雨身后出现三四个年轻人,均是摩拳擦掌。
“上!”原沐雨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。
众人顿时一哄而上,很快就被包志强按在地上暴捶了一顿。
包志强再落魄,甚至瘸着条腿,身手也还是在的,对付几个小流氓简直跟玩一样。先干掉原沐雨的手下,又骑在原沐雨的身上,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。
“让你的记忆再深刻些!以后回忆起老子来,不止浑身发抖,还大小便失禁!”包志强足足揍了十七八拳,直到将原沐雨打得头破血流,方才大摇大摆地提着油条和豆腐脑扬长而去。
“雨哥!”几个同样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立刻扑了上去。
“去找生哥!”原沐雨气喘吁吁:“我肯定不会放过那个家伙!”
……
呼市。
我又接到了宋知书的电话,当然是以江城的身份。
“宋渔那边怎么样了?”宋知书满怀期待地问。
“劝了一天,总算是有些松口了……他说合作也行,但有几个条件!”
“什么条件?”宋知书立刻问。
“第一,放了叶桃花、赵七杀等人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宋知书就不耐烦地打断:“江城,这是你的条件吧?”
“……是。”时至此刻,我不得不承认,“会长,为什么到了今天,您还是不信任我?我是您的女婿,还是北龙门的继承人,根本没可能背叛您啊……我和宋渔的关系好,跟他说了这事以后,他便答应下来……所以也算他的条件!”
“你小子真会在中间见缝插针啊,放了个包志强还不够,还想再放了其他人……”宋知书轻轻地叹着气,“也行吧,你要不是这么聪明,我也看不上你这个女婿……”
宋知书想了想,又说:“这样,我只留一个叶桃花……其他人都放掉,行吧?”
知道宋知书还是想留一张牌,这肯定是他的底线了。
“为什么是叶桃花?”我有些疑惑地问。
“你猜不到?”宋知书轻声笑着:“听说叶桃花和宋渔有一腿!嘿嘿,也得防着他嘛,不然来了并州,宋尘没有除掉,先把我‘突突’了,就得不偿失了!有叶桃花在手,起码能让宋渔忌惮些吧。”
照这样说,留下叶桃花的性价比确实最高——能够同时遏制江城和宋渔,简直一箭双雕!
我轻轻咬着牙,心想这头老狐狸可真难对付啊!
但没办法,现阶段来说,能救几个救几个呗。
“行!”我答应下来。
“嗯,老规矩啊,让他们去云城,不要晃到宋尘的眼前去……”宋知书顿了顿,又问:“第二个条件呢?”
“重启天脊股份,北龙门不能再使绊子!”
“没问题!”
宋知书一口答应下来。
我们最早进入并州,就是以天脊股份为起点的,曾经干得也是风风火火,结果随着宋知书的强势镇压,那个公司早就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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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时候王者归来了。
“第三个条件。”我顿了顿,又说:“宋渔想要石城……”
“做他的春秋大梦!”电话里,宋知书气得声音都哆嗦了:“我凭什么给他石城?”
“说是帮你们打宋尘,总该有一点好处吧……”
“帮我们打宋尘?!”
宋知书的声音都拔高了:“他不想干掉宋尘吗?”
我也觉得这个条件过分,宋知书八成不会答应,但还是努力地尝试着:“他说不给石城,就不去并州了,还要让刘政委收拾你!”
这句话应该是戳到了宋知书的软肋,毕竟古雨已经死了,没人给他撑腰,正德商会又不想付出太多力气……
夹缝中求生的宋知书,确实很难。
“好!”宋知书终于答应下来,“石城的客户资料可以给他,但等干掉宋尘以后,他才可以真正入驻!现阶段,还是大岩守在那里!”
够了。
为了拉拢宋渔,宋知书已经一退再退,再逼下去恐怕要起到反效果了。
“行,我跟他说,随后你俩单线联系。”我将线路切断。
呼了口气,我又迅速转换身份。
先给包志强打了个电话,让他准备接应赵七杀等人。
“还得是你!”包志强轻轻地叹着气,“远在呼市,打几个电话,就把人救出来了……还剩一个叶桃花是吧?必须交给我了,不然真的没脸活了。”
“加油。”我对他说。
“嗯,随后让七杀他们回云城……我还继续留在并州!”包志强挂了电话。
而我整理了下思路,终于以宋渔的身份,拨通了宋知书的号码。
“哎,好侄儿!”知道是我打来电话,宋知书立刻接起,语气十分温和。
“……”本来已经想好说什么了,但是话到嘴边,却又讲不出口,像是喉咙里卡了根刺,又难受又憋屈。
“你爸,真不是我害死的!”知道我在想些什么,宋知书轻轻地叹着气,“真的,我没狠到那种地步!”
“……那我家的财产呢?”我努力压着怒火问道。
“也是你爸心甘情愿交给我的……这件事情,雷万钧、陆青空等人都能作证!”
还不等我发火,宋知书又快速道:
“当然,大伯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……你现在不是已经拿下呼市了吗?在不久的将来,我会把石城也交给你!这样一来,北龙门算是你一半我一半,够公平了吧?”
公平你大爷啊!
全都是我家的好吧!
我恨不得将他骂得狗血淋头,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汇成了一个字:“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