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和小小走进大厅，大厅中摆着三张圆桌。

桌上摆着茶点，还没有开席，人们围坐在桌旁聊天。

这些人都是蔡家直系亲属。按照当地风俗，上午十点前，直系亲属不入席，都帮忙招呼来祝寿的客人。之后，送走客人，直系亲属才开席。

慕云当然不知道这个风俗，以为就是一拨一拨开席，现在轮到这批客人了。慕云仔细观察，其中一桌坐着一位身穿祝寿礼服的老人，同桌还有六位中年男子。其他两桌，有一位老奶奶和几位中年女子，还有一些年轻人和几个孩子。

老人站起，微笑道：“小小，你和慕先生到这边来坐吧。”

小小带着慕云来到老人近前，介绍道：“慕先生，这是我爷爷。”

慕云望向老人，道：“爷爷，您好，祝您健康长寿。”

“好，谢谢慕先生，慕先生请坐。”老人很高兴。

慕云坐在老人身边的座位，小小挨着慕云。

老人一一给慕云介绍那几个中年男子，小小的大伯，现任泽州市市长；小小的父亲，泽州大学教授；小小的三叔，经商；小小的大姑父，泽州市医院副院长；小小的二姑父，经商；小小的三姑父，经商。

每介绍一个，慕云都礼貌地打招呼，说着客气的话。慕云喜静，对这样的场景其实是不太习惯的。但是，既然来了，硬着头皮也得顶住。

介绍完后，慕云道：“爷爷，你们这可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了。”

爷爷很高兴，道：“哪有，在这片小地方还行，到了大地方就显不出了。虽然我们算不得什么，但是，遇到比我们强的，我们不攀比，遇到比我们弱的，我们不欺凌，我们就踏踏实实走自己的路。我们蔡家还有一些分支，不比我们这一支差。我们有共同的祖训，就是外圆内方。对外懂得进退和变通，内心则堂堂正正。做官，要对得起百姓。经商，要保质保量，货真价实。总之，做任何事，都要对得起良心。”

慕云不禁肃然起敬，道：“爷爷，我非常喜欢你们这外圆内方四个字。”

爷爷笑了笑，甚是受用。

小小的大伯道：“慕先生年少有为，声望很高，我们能结识慕先生，非常荣幸。”

“伯伯过讲了，”慕云谦虚道：“我只是运气稍微好点而已。”

这时，外边有了动静，要开席了。菜肴一道道端了上来，这拨宴席开始。

敬酒，夹菜，这些礼节是免不了的。慕云初次遇到这种场合，竟然应对得很是得体。期间，小小的堂兄弟姐妹和表兄弟姐妹那些年轻人，也过来敬酒。小小则领着慕云去见奶奶和妈妈姑姑伯母婶婶几个。几位女性长辈都非常高兴。

这时，奶奶身边的小男孩儿说话了：“叔叔，你是姑姑的男朋友吗？”

“呃……”慕云被问了个措手不及，小小闹了个大红脸，大人们都憋着笑。

奶奶赶紧解围：“慕先生，别介意啊。”

“没事。”慕云笑了笑。

奶奶哄着那小男孩，转移他的注意力。慕云和小小则回到自己座位，酒席继续。

十一点半多一点，酒宴结束。慕云把寿礼拿了出来，那是一幅古画，叫做松鹤延年图。是龙族一个大公司赠送给慕云的。苏婉挑了这个给慕云，慕云就带过来了。

爷爷非常喜欢，祝寿嘛，这种有着吉祥寓意的艺术品最是合适了。

又待了一会儿，慕云告辞，和小小来到车站。下午一点，坐上了返回津塘的列车。

小小还害羞着呢，不敢看慕云。慕云笑了笑，也不打扰她，自顾望着窗外，想着心事。

到了津塘，慕云把小小送回三湾别墅区16栋，然后，回到宿舍。

打开宿舍房门，美惠站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