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年，物理诺奖颁给了扫描隧道显微镜的发明者。借助类似的各种观察工具，现代物理学的触角已经延伸到了纳米尺度。”

“如果魔法是一种与现代物理所知完全不同的东西，它要么存在于十的负9次方米以下的更小尺度，且对物质世界的影响也被限定于这个尺度，要么，它就是一种暗物质暗能量，难以与寻常物质交互。”

“而以目前魔法所展现的性质而言，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。”

“魔法能够展现出宏观的物理效应。而这种效应之所以未被麻瓜科学家们观测到，只可能有一个原因：魔法并没有颠覆我们已知的物理事实，它只是在普通的物理事实基础上，增加了一些权能。”

“当这个魔法的权能被赋予了人，他就可以御使普通的物理事实，展现出魔法的模样。”

“量子物理学认为物质并不存在，存在的只是粒子和场，甚至于粒子也可以不存在，世间只有能量和场，以及让能量和场，看起来像是粒子、像是物质的东西——概率云，亦或者说波函数。”

“波函数的坍缩依赖于这个系统内的规则，比如一个电子出现于某处的概率，取决于其量子数等。”

“在没有魔法的普通物理世界中，任何事物都在这套体系中，因此大家的权限都是相同的。”

“在这个世界中，想要让某个事物发生变化，就只能通过场去传递这种影响，间接的达成目的。”

“但魔法，或许能够直接影响波函数的坍缩。”

“它可以越过这些间接影响，直接指定某个现象发生。因此魔法是可以没有中间过程的，甚至是可以超越逻辑的。”

墨菲皱起了眉头，“如果魔法真的是你说的这样，是越过了逻辑的事物，我们还怎么研究它？”

“当然可以研究。”霍尔丹道，“不同的巫师魔力的大小不同，巫师对各种魔法的相性不同，巫师学习运用某种魔法的难度不同，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不同？有没有可以增强巫师魔力、扩增巫师相性，让魔法更强更易使用的方法？这些问题，就是我们需要研究的。”

墨菲点了点头，“对于你说的这些问题，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
“当然。在对魔法本质的猜想基础上，我对咒语这种魔法形式进行了专门的研究，提出了几项假说，”霍尔丹道，“也通过与亚力士老师的一些实验初步验证了这些假说。”

“首先，基于魔法的本质猜想，我推导了第一个假说。”

“概率付费假说。”

“我认为，魔力对物理现象的干涉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干涉结果与不干涉状态下的结果差距越大，其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。而这个差距的计量单位，就是波函数，也即是概率。”

“譬如电子出现在原子核外某一点的概率为1%，但魔力令它在那个点出现了，那么干涉结果与非干涉结果的差距，就是99%。”

“一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越小，魔力想要实现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。”

也就是说，物理现象的自然运行是惯性的，想要让它超脱自然状态，就必须施加‘魔法’。

这一点有些类似于牛顿第一定律的感觉。

“第二，咒语的必要条件假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