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不使自己的窘态被哥哥调笑,赵晴雅连忙转移了话题,开始数落起了陆离。
“他呀,有什么好的,纵是有几分文采,也抵不住他的那一身铜臭。”
听到平阳公主这么贬低陆离,赵广佯怒道,“切不可胡言乱语,陆离之才岂是你能够评说的。”
“皇兄~~你怎么还替着一个外人说话呀,人家在你心里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陆离吗?”
听到赵晴雅又开始撒娇,赵广只能无奈的解释道,“这是两码事,你知道他为帝国的稳定做了多少事吗?若是没有陆离的无私献策,北境作战的将士们恐怕都要饿肚子了。”
“钱钱钱,就知道钱,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市井商人罢了,面前有着青云路他不走,偏偏跑去经商,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是怎么想的。”
赵晴雅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来,一来是有点羞恼的意思,二来还掺杂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。
“小商养家,大商富国,你还小,不懂他所做这一切的意义所在。”
“以前只是皇兄夸他,现在就连皇姐也对他赞许有加,我就明白了,除了文采,他到底还有哪里好。”
看到赵广笑而不语,赵晴雅羞恼的跺了跺脚,继续说道,“皇兄还常夸他还一心为民,依我看他就是一个奸商,你们呀,都被他骗了。”
“哦?何出此言?”
“我听宫里人说,这次的粮荒百年不遇,现在有点良心的乡绅商贾,都在组织着熬粥布施,唯独他的纳川商会是个例外。”
听到赵晴雅提起了纳川商会,赵广正了正身子也来了兴致,就听赵晴雅继续说道,“皇兄你可知道,如今京城里的粮价都已经卖到二十九两银子一石了,这个价钱足足是往日的十数倍了,就连朝中的那些官员们,都听从皇兄的旨意施粥赈灾了,唯独这个陆离还在发着国难财。”
“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吧,朕与陆离虽然相识的时日不长,但是对他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,陆离绝不是你口中的爱财之人,若说的爱财如命,当初他也不必把细盐生意交给朝廷来做了,你可知道这细盐生意的利润几何?”
看到赵晴雅脸色茫然的摇了摇头,赵广这才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,“只此一门生意,就能抵得上帝国往年五六年能收上来的赋税总额,你自己想想,这粮食就算再赚钱,能抵得上细盐一年这千万两白银的收入吗?”
赵晴雅是很少听赵广说起这些国事的,但是此刻就算她不甚了解,也被哥哥的这一番话给震惊住了。
一门生意的利润,居然能够超过帝国好几年的税赋,若不是从自己皇兄的嘴里说出来的,这听上去有点像是天方夜谭。
当然这里说的帝国税赋,仅仅是指帝国能收上来送到国库的数目,至于那些被地方官员乡绅暗扣下的,这个就不好统计了。
“这么大的一笔财富,他……他真的就这么交给了朝廷吗?”
虽然赵晴雅已经再三向赵广确认过自己没听错了,但她还是有一些无法相信。
“他就没给皇兄提出一些要求?”
以赵晴雅接受的皇家教育看来,是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利益平白无故的拿出来的,除非是等价交换。
可是这次她再次的失望了,只见赵广摇了摇头道,“没有,他没有向朕索要任何东西,包括官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