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瑞祥就这么静静地听着,直到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,他这才开口道,“诸位当真觉得郡守府敢杀人?”
“那郑兄的意思是?”
“杀几个兵卒泄泄愤这倒是无可厚非,但是要说他敢杀项兴翰,诸位,你们信吗?莫说项兴翰的身后站着整个扬州项氏,就单说兵部的项尚书,也不是他一个小小郡守能够招惹得起的。”
“郑兄此言在理,可是那郡守府的告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?”
“呵呵,你们细想,这事情既然发生了,是不是就要有个交代,不然那军营围杀的事情传扬开了,那小子还有什么脸面执政一方?”
“郑兄的意思是那小子这是要立威?可是他若是不杀项兴翰,那不就等于食言了吗?”
“这事倒是也不难办,偷梁换柱即可,他不是抓了不少的叛军嘛,随便找个体型相似的士卒换上盔甲斩杀了,围观的百姓又岂能分得出真假?事成之后,他只需要派人将项兴翰偷偷送出济阴城即可,到时候说不准还能从项家换来一笔不小的好处也说不定。”
听完郑瑞祥的分析,众人都觉得十分有理,随后他们那悬着的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。
就在这时何子瑜突然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道,“理虽然是这么个理,但是这一切终究也只是我们的猜测,若是那小子就是一个愣头青果真杀了项兴翰,那时咱们又怎么办?”
何子瑜的话,让郑瑞祥有一些不满,这何家觊觎五族之首的位置,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,何子瑜向来就喜欢在这种时候打击郑家的威望。
不等郑瑞祥再开口,甘清源就跟着附和道,“何兄所言也并非是没有道理,咱们总该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好,要知道如果那个姓陆的小子果真敢杀了项兴翰,又岂会不敢动我们?还是要早做防范的为好。”
闻言,郑瑞祥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,但是他却并未发怒,仍是慢条斯理的说道,“诸位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情,我们济阴五族虽然比不得那扬州项氏,但我们根基却是在城中根深蒂固,他就算敢杀了项兴翰,也未必敢再明面上动我们分毫,只要动了我们,他在济阴郡的民心也就散了,这种自毁城墙的事情,我想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”
听到这里众人都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,起初他们只顾得上了惊恐,却忘了他们的家族可是掌握着济阴郡的士林和民心。
“诸位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情即可!”
“郑兄还请速速说来。”
“事儿是他项兴翰干的,兵也是项兴翰那厮的兵,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闻言众人先是面面相觑,随后便领会了郑瑞祥的话中意思。
“诸位可别忘了,这件事情还有刺史府参与其中。”
说罢,郑家老太爷一边轻抚着胡须,一边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神情。
“不错,哈哈,不错……”
而余下的几位老家主,先是互相的交换了一个眼神,随后所有人也齐声笑了起来,大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