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老夫都知道,说说朝廷里的难处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若是陛下没有难处,又怎么会将这小子宣回京师。”
说罢,邬鸿漪还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了陆离一眼,只是一眼就看的陆离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。
“师公已经为削藩之事奔波这么多日子了,您这才刚刚回京,朕理应让师公多休养几日的。”
“老夫这把老骨头早已是风烛残年了,陛下不必为此挂怀。”
眼见着自己劝不动这位黑衣帝师,赵广虽然在心中为其身体担忧,但是也只能任由老人继续为国事操劳了。
“既然陛下刚才说司州之兵可以与鲜卑人据守对峙,那么想必是粮草方面出了问题吧。”
“师公所料不错,确实是供给大军的粮草出问题了。”
“莫非是国库银钱不够?”
“换做以往可能是国库空虚,但是自从有陆离献上的细盐提纯之法后,国库已经日渐充盈了起来。”
“这么说来就剩下南粮北调的损耗问题了。”
“师公,慧眼如炬,正是南粮北调的损耗问题,现在国库存银虽然比往年充盈了许多,但是也经不起南粮北调的损耗。”
“不错,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,若是鲜卑人只是抢掠过后北归,那么朝廷只需要临时征调部分军粮维持大军即可,可是如今鲜卑人盘踞在并州立国了,这可就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了。”
“若是朝廷长期的南粮北调,国库中银钱撑不了多久,就会被北方的战事给拖垮了。”
“此事确实难办啊。”
正当邬鸿漪在思虑解决之法时,突然看到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陆离,随即他的眼前便是一亮。
此时陆离正盯着邬鸿漪的侧影揣摩着这个老人,忽然被邬鸿漪的目光扫过,顿时就吓了他一个激灵,四目相对间,他只能对着邬鸿漪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你小子站在那里听了半天了,说说吧,你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。”
“在邬先生面前,哪有小子出言献策的份,您老这是高看在下了。”
“哼,油嘴滑舌,那你说说,此等大事,陛下不远千里把你召回京城,这是为何?”
“坐吧,师公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,你不必如此的谨小慎微。”
闻言,陆离讪讪的笑了几声,只能坐到了邬鸿漪的一旁。
“既然敢坐下,想必你心中是确有那应对之法喽?”
陆离突然就有一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,他现在是站起来也不是,坐着也不是,只能硬着头皮说道,“我倒是可以为朝廷里出一部分军粮以解燃眉之急,只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……”
听到陆离愿意为大军供给钱粮,赵广的心中就是一暖,毕竟在满朝文武中,愿意像陆离这般慷慨解囊的人,已经找不出几个人来了。
只不过这却并不是赵广这次急召陆离回来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