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嗣和拓跋绍乃是拓跋珪最为器重的两个儿子,拓跋嗣善谋,而拓跋绍则是善于骑射。
由于草原人天生崇尚武力,所以拓跋嗣此时虽然贵为大魏太子,但是聚集在拓跋绍身边的草原勇士却比他要多得多。
因此拓跋绍很是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大哥,他在酒后曾不止一次对自己的部下说过,鲜卑族只有交到他的手上才能更加的昌盛。
“嗣儿,你说说看,司州的战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?”
见到拓跋珪如此看重拓跋嗣,拓跋绍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了一声,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。
“回禀父皇,自我大魏立国以来,儿臣便一直在城中操持政务,对于司州战事的了解,儿臣远不及统兵的绍弟。”
自从鲜卑人入城以后,并州的大小事务全部都是由拓跋嗣在操持着,他这么说倒也算是合情合理。
“哎~无妨无妨,你就说说自己看法嘛,你向来喜欢钻研中原兵书,想来定有什么破敌良策。”从拓跋珪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他对于拓跋嗣的宠爱。
“是啊大哥,既然父皇都这么说了,你也就不要自谦了。”
拓跋绍虽然脸上是在笑着附和拓跋珪,但是他握拳的指甲却已经深深的刺进了手心里。
“既然父皇想听,那么儿臣便说说自己的浅见吧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鲜卑铁骑虽然野战战力无双,但是却并不善于打攻城战,此时司州正齐聚着楚汉帝国的十九万援兵,若是他们一直坚守不出,我们是无法逐一击溃每一座城池的,就算是我鲜卑人能胜,那也将会惨胜。”
“大哥,你这是说的什么话,咱们攻占并州时,那些楚汉守军有多么不堪一击,你也看到了,何必要长他人志气,灭我鲜卑大军的威风呢?”
“我们之所以能兵不血刃攻占并州,是胜在了一个奇字,绍弟若是有此断定我们可以照搬拿下司州,那就是大错特错了。”
听到拓跋嗣在否定自己的看法,拓跋绍当即就反驳道,“楚汉军队都是一些纸糊的老虎罢了,他们的战力早已经不复以往了,在我们吃掉象甲铁骑以后,中原人早就被吓破了胆,大哥莫不是读兵书读傻了,我们草原人何曾这般的畏首畏尾过!”
也不怪拓跋绍会如此的轻视楚汉军队,当初镇北侯所率领的三万象甲铁骑,一直以来便被称为战力冠绝天下。
而仓河谷一战,草原人不仅全歼了象甲铁骑,就连镇北侯王翦也被斩杀在当场,在草原诸族刻意的宣传下,这如何能让草原人不轻视中原。
这次不等拓跋嗣继续说话,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道,“二殿下切莫低估了楚汉大军,要知道百足大虫死而不僵的道理,楚汉帝国无论从人口还是疆域,都要远超鲜卑族数十倍有余,鲜卑部族若是想要彻底的取代赵氏天下,还需徐徐图之才是。”
被人如此打脸,以拓跋绍的脾气本应该破口大骂才是,可是在他寻声望去之后,却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火气给压制了下去。
原因无他,只因为说话之人正是此次鲜卑大军能顺利拿下并州的头号功臣——太原王氏老家主王贺年,他也是现在大魏帝国的文臣之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