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想到这里时,延庆使劲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。
“你说的不错,羯族人长途行军,的确是携带不了多少粮草,他们这样亡命的攻城也恰恰就是证明了这点,只是帝国这夏收刚过,城外村子里的百姓们手里可是有粮食的,羯族人若是将琴川城外的村庄全部都搜刮一遍,再多支撑个七八日还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“统领放心,末将已经征集了两万民夫参与协防,琴川城上下一心,我们必定能拖到耗光那些羯族人的粮草的。”
“那些民夫也不过是只能干点力气活罢了,真让他们上城作战怕是不行的。”
“羯族人虽然是骁勇善战,但是他们也不过是善骑善射而已,而对于这攻城战,他们未必能比咱们城里的民夫强出多少。”
“你说的不错,草原人强的是野战,而不是这攻城战,传我军令,自明日起征集五千城内青壮上城墙参与作战。”
“末将遵命!”
说话间,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,正当延庆准备带着亲卫再巡视一遍夜间的城防时,一处城墙边突然被几名守军拉上来了一个吊篓。
见状,延庆便是一喜,随即他立刻便带人赶了过去。
因为战时能从吊篓中上来的只有两种人,一种是双方谈判的使者,第二种便是那送信求援的密使了。
在见到那名被派出去求援的信使以后,延庆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仪态了。
他连忙就上前去扶住那名信使的肩膀,摇晃着询问道,“怎么样了,怎么样了,求援信可送出去了吗?幽州刺史府的援兵何时能到?!”
然而延庆的催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换来答案,而是换来了那名信使的一声痛呼之声。
直到这个时候,延庆才意识到自己有一些失态了。
原来那名信使的腰间已经被一支箭矢所贯穿,只是箭矢的头尾已经被人削断了,这才在夜幕下显得没有那么明显。
此刻那名信使虽然已是疼痛难忍,但是他还是在几名守军的搀扶下,硬撑着回答了延庆的问题。
“回禀统领,求援信已被小人送出……送出去了……”
只是还没等延庆来得及庆幸,就听那名信使接着说道,“但是刺史大人说州府已经发不出援兵了,让我们务必要死守住琴川城。”
“什么?!为什么会这样?!”在这一刻,延庆的心底如坠冰窟。
“统领,这次羯族人突袭幽州的兵马并不是六万人,而是八万人啊,他们在潜入幽州后,便将两万铁骑派往了刺史府所在的涿郡方向,虽然那两万铁骑并没有去攻打刺史府,但是却在涿郡周围进行了大肆的烧杀抢掠,如今幽州腹地的村庄,已然是一片人间炼狱的景象了……”
“完了,彻底完了,涿郡州府只有三万兵马,如今刺史府都是自身难保,如何还能够发得出援兵啊。”
在这一刻,延庆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率军弃城的念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