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有点失控，小霞小敏虽然数量上占优势，但似乎比起吴小婉，还是有点差距，血肉横飞间，她们也显露出了颓态。

而李俊雄这边又有点束手束脚，穆山河一个普通人又只能干瞪着眼，啥也干不了，说句难听的，就是等到李俊雄他们落败，他就是个等死的命。

但是在几个鬼争斗的余波中，穆山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，能保持着理智和清醒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。

“奶奶，是送我娃娃的那个哥哥吗？”

在穆山河勉力坚持的时候，203里一个小女孩抬头看了看天花板，眼神天真地朝张婆婆问道，怀里还抱着一个漂亮的金发洋娃娃玩具。

她对这个洋娃娃爱不释手，不时还会温柔地抚摸着洋娃娃的金色卷发，一如当初她的妈妈抱着她的时候一样。

没错，这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的小女孩，外貌跟小霞她们的描述一模一样，并不是穆山河刚才看到的一堆肉团。

“妮儿是想帮他吗？”

张婆婆的面容又变回了穆山河第一次见面时的慈祥，仿佛之前那个恐怖的老太太是另一个人一样。

唔……是另一个鬼。

“那个哥哥送了妮儿漂亮的娃娃，妮儿不想他死。”

妮儿的再次注视着洋娃娃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，眼神中的喜爱满溢而出。

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面带笑容地站在妮儿的身后，像是守护着最珍贵的宝物一样。

“妮儿放心，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
张婆婆也是温柔地抚摸着妮儿的头发，脸上笑意盈盈。

看似和睦温馨的爷孙四人，实际上却是以妮儿为主，似乎她才是这个家最重要的人物。

不管是张婆婆还是那老人和少年，在妮儿的面前都不敢有丝毫情绪上的冒犯，仿佛生怕会惹妮儿生气一样。

而仔细看去，妮儿身后的老人和少年，身上狼狈不堪，不少地方就像是被带倒钩的舌头舔过一样，鲜血汩汩血肉模糊。

但他们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，就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伤口，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
而另一边，204。

“那对母子竟然敢趁着白天进来袭击穆小子，看来仇恨使她变得疯狂，但并没有冲昏了她的头脑。”

老爷子抽着烟枪，目光像是穿过楼层之间的阻隔，对五楼发生的事了如指掌。

“那些家伙也在蠢蠢欲动，真不怕再死一次吗？”

老爷子撤回目光的途中，似乎看了一眼别的地方，面带嘲讽地说了一句。

“小曾看上的人，哪是你们能惦记的，就算是白天宁也不敢去动，真的是胆大妄为。”

一口浓浓的白烟吐出，老爷子便闭上了眼睛假寐，似乎对外面的事不再感兴趣。

对于203一家和204的老爷子的反应，穆山河对此毫不知情，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，自己会被李俊雄他们的余波弄成白痴。

各种疯狂的低语灌进脑内，就像是有一只隐形的手强行塞进去一样。

意义不明的低语密密麻麻，没有丝毫逻辑，只有混乱和癫狂，犹如来自地狱的催促，不断地拉扯着他的灵魂。

“唔——”

他想要张开口喊出来，但是感觉自己不咬紧牙关的话，下一秒就会被剥夺他的意识，所以他只能用喉咙发出呜呜声，即便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。

他甚至开始后悔进来，不然也不用遭这个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