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逍遥山跟被炸了一样,但依旧是每年剑修弟子报名最多的地方。
因为逍辞仙尊。
安年看着山下那些努力想要过关的弟子,不禁摇摇头,在心中感慨,幸好他是被人捡回来的。
他也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,就是为什么明明他和那些弟子一样大,却总感觉自己小一些呢?
想问题想得脸都皱巴巴的。
他跟相公师兄怎么闹都没用,就是不肯让他回尘梦。
小傻子心事重重,萧无离放下手中的剑,看着安年撑着脸眺望着远方。
他轻叹一口气,将安年搂入怀中。
“想家了吗?”
“嗯……阿爹和阿娘怎么还没有找到我,我找不到回尘梦的路,为什么你不愿意送我回家?”
面对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,萧无离不由地将脸扭了过去,不忍直视,怕自己心软,说出了那个残忍的事实。
“我就见过我母亲三回。”
安年听到这话瞬间来了兴致,萧无离也知道他转移话题成功了。
“在我有记忆的时候,第1次见母亲,是被父亲训了,虽然是第1次见,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,那就是我的母亲,在大雨中,那温暖的拥抱,那个温度我现在都记得。”
萧无离的表情像是在回忆,他在回忆那个在记忆中模糊的母亲。
这也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。
因为父亲说,他作为萧彦的儿子,要做到不苟言笑,喜怒不言于表。
“母亲病危,父亲允许我去看,苍白的脸,不含一丝血色,只能靠丹药吊着命,这是第2次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无离的语气冷漠,可是安年感受到他的内心分明不是这样的。
“第3次是一个背影,我庆幸她还活在这世上。”
“阿离过来。”
“母亲,父亲说我在罚跪,不可以的。”
小小的孩子双膝跪在殿门前,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,寒风吹过小小的身躯不自觉地发抖,脸上满是倔强。
“那阿离不听母亲的话吗?”
萧无离看不清她的脸,可能是因为那人在他的记忆中就是模糊的。
披头散发,淡粉色的衣裙,撑着把绿色的油纸伞。
语气温和,带着些许担心,她朝他伸出了手。
“过来吧,阿离,这不是你的错,那人若是实在怪罪,那算我的。”
母亲提起萧彦的时候,眼神中的恨意是藏不住的,毕竟真正相爱的夫妻,怎么会是那样的语气。
那种语气仿佛恨之入骨,他又庆幸母亲没有怪罪他。
母亲抱住了他。
温暖的身体,那记忆犹新的温度,让萧无离脸上都不自觉的带上笑容。
“看来师兄的阿娘是个很温柔的人!”
“嗯。”
萧无离注视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,心动不已。
或许就是小傻子的干净纯粹吸引了他。
父亲教导他,他是正道之光。
是无影宗未来的希望。
是冰天雪地里的冰莲。
可是从能握剑起,每天的挥剑1万下真的很累。
数不胜数的功法真的很难背。
父亲对他真的很严厉,但是他爱他的父亲。
“今天不把这本书背完,不准吃饭!”
小小的人紧抿着嘴唇,拳头握紧,他看向窗外那放飞的风筝,他头一次希望自己不是个人。
真的是,这个父亲。
他识字识的差不多的时候,宗门的事务都交给他。
求当时自己的心理阴影。
凡间的状元都解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