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文山早就知道韩信这人脑子不太灵光,做事抓不到重点。
就比如这次。
本该是严格保密的计划,却让悍匪知道了行动路线,早早地埋伏在坚拿道等着警察自投罗网。
结果让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,死伤惨重。
下面的警员们可都是爹妈生养的,不是消耗品,今天死一批,明天死一批,再多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。
他们背后上有老,下有小,一人殉职整个家庭都要破碎。
现在是追责两小只违反警例的时候吗?
应该整顿警员心理,提高士气,解决任务中出现的问题才对。
嗡。
湾仔警署的警员们表情呆滞,瞪大了双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彭文山。
对方竟然在怀疑他们中间有人出卖警队消息。
“sir,你不要冤枉我们。”
有人高声叫嚷道。
“我不是内鬼。”
“对,我们都不是。”
“你在胡说,伙计们和匪徒血战的时候你在哪里,我们死了那么多的兄弟,你还诬陷我们。”
刑侦组的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,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烧,一个个面红耳赤,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彭文山。
“彭sir。”
“你这句话说得太过分了,我敢保证,我的人没有一个是见利忘义的烂仔。”
“你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是极其不负责任的。”
王sir挤到韩信身旁大声反驳。
“喂。”
“你们听不懂人话吗,彭sir说的是找出消息泄露的原因,哪个说你们是内鬼了,你激动什么?”
周星星顶到了王sir身前,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。
“可他话里话外都在怀疑我们。”
王sir不服,冲着周星星大声叫喊。
“怀疑你们什么?”
周星星用更大的嗓门吼回去,“泄露情报吗,既然不是你们干的,干嘛这么激动,你在心虚什么!”
“我......我没心虚。”
王sir怒目圆睁,被周星星气的不轻,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“嘁。”
周星星突然放低声音,略带嘲讽地讲到:“既然没心虚,那你就该听得很清楚。”
“彭sir说的是,为什么匪徒会知道B队的行动路线?”
“他好心提出疑点,让你们长官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,有很大的概率能找出匪徒的下落,怎么,不对吗?”
“再说了。”
“明明是保密的行动,结果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,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?”
王sir胸膛剧烈起伏,眼神变得犹豫了。
是呀。
他也奇怪呢,匪徒是怎么知道的。
周星星见对方陷入思索中,也不逼迫他,转而回到彭文山的身后,随时准备帮长官对付韩信的小弟。
彭文山笑了笑。
他确实不适合跟对面的低级警员争吵,也懒得跟他们解释。
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,引起骚乱是小事,反正他占理,谁来也不怕,关键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得耳朵疼。
周星星能主动跳出来控制局面,表现的很不错。
“韩sir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韩信抿了抿嘴唇,拍了拍王sir的肩膀,“他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,我相信他们。”
王sir轻轻松了一口气,对长官生出了发自内心的感激。
他朝手下说道:“伙计们,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清白的,韩sir信任我们,我们可不能给长官丢脸。”
“yes,sir,thank,you,sir。”
刑侦组的警员们挺胸抬头,整齐划一地回答,一扫刚才的萎靡,精气神都高昂了起来。
他们看着彭文山,想从对方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。
这人太坏了,一来就挑拨离间,想让长官和手下离心,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好在韩长官心如明镜,才不会上当呢。
呦。
到底是警校毕业的精英,这种状态才对嘛,刚才蔫不拉几的样子,出门被人打黑枪都看不到凶手。
彭文山点点头。
他能帮的也就这些了,至于怎么去查,那是韩信的事,与他无关,不过从资料内容上来看,着实不太容易。
韩信这个笨蛋。
他秘密押送段边豹去法庭,车队里不但有自己人,还有港岛交通组、冲锋队,涉及的人员太多了。
这怎么查,得花多少时间去查?
“彭sir。”
“你把人带走吧,我很忙,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”
韩信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跟彭文山交涉的心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