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宫里不缺美人,没有恩宠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。
莲叶暗忖倒霉,摊上这么一位不被太子妃喜欢的眼中钉,往后的日子说不定得捉襟见肘。
雨水不断从廊道里飘进来,沾湿了莲叶的衣裙,她忙不迭跳开,上前道:“奉仪,雨下大了,可要关窗?”
傅知雪回神,觑向莲叶,“不用,敞着通风,隔壁耳房打扫干净没?”
莲叶皱眉扫向落了雨的桌椅,心里又是一通埋怨,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,回头她还得再擦拭一遍。
“还未,奴婢这就去。”
也是奇怪,太子府失火前,这位傅奉仪瞧着清冷,但还算好说话,自打搬进东宫,反而寡言少语,甚至对她越发严苛起来。
莲叶想不通,很快抛之脑后,只想趁早忙完偷懒。
待人走后,傅知雪把妆奁收进抽屉里,起身环顾四周。
这是一间东偏厅厢房,房间并不宽敞,约莫两间耳房大小,拢共只有一扇窗户,正对着院子的南窗。
唯一好处便是与正厅不相连,不用与住在西边的虞奉仪虚与委蛇,省了不少麻烦事。
傅知雪抬头眺望远处天空,秋高气爽且不见,只有大团的乌云遮顶,压在心头沉甸甸。
她深呼吸,不断安慰自己,既来之则安之。
是夜,傅知雪咳嗽几声。
睡在外间的莲叶听到动静,忙掀被下榻,披着外衣端着灯台靠近,“傅奉仪,可要奴婢去请女医来?”
卧在床榻上的傅知雪循着烛光坐起,“无需兴师动众,我只是嗓子略干,莲叶,给我点一盘更香,许是白日睡多了,眼下还不困。”
莲叶闻言把灯台放置在桌案上,转身走向梳妆柜,取出一盒更香。
更香燃起,淡淡的艾草香徐徐弥散。
傅知雪佯装打了一个哈欠,打发莲叶继续去睡,莲叶端着灯台退出了内室。
一刻钟后,傅知雪竖起耳朵聆听,外间长塌上已经响起莲叶的鼾声。
她悄无声息穿衣下床,罩上备好的黑斗篷,静悄悄出了门。
四下无人。
今夜月色透亮,傅知雪脚下生风,警惕四周动静,顺利摸到耳房后面假山遮挡的狗洞。
耳房后面不靠墙,怪石嶙峋的假山隔开了宫墙与屋宇,一墙之隔挨着御花园的太液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