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午膳后,薛环派人邀傅知雪去做客。
闲谈之间,傅知雪得知太子萧元祁下月初回京。
傅知雪心里咯噔一声,萧元祁怎么提前一个多月回京了?莫不是差事有了变故?
萧元祁回京对她来说不算好事,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被翻牌子,若是阮氏从中作梗,那便不需要她额外筹谋。
可她不得不提防阮氏,万一阮氏给她挖了要命的陷阱,她又该向谁求救?
为今之计,只有不变应万变。
薛环见傅知雪出神,心中疑虑更甚,忍不住问她,“傅妹妹似乎对邀宠一事不怎么上心?”
这段时日接触相处下来,薛环发现傅知雪不在乎能不能被太子殿下翻牌。
她纳闷不已,进了东宫的女人,哪个不在默默使力想要在殿下面前占据一席之地?
宫里无宠的女人怎一个凄凉了得,况且傅知雪容貌出众,不应该呀。
傅知雪面露难堪,颇不自在地扫了一眼薛环,薛环示意伺候的宫女出去。
“妹妹放心,姐姐不是乱嚼舌根之人。”
傅知雪凑近薛环,压低嗓音道:“也不怕姐姐笑话,我娘亲过世前曾叮嘱过,幼时有一高人从家门口路过,替我相过命,告诫我万不可在双十年华之前要孩子,否则恐不利子嗣。”
薛环瞠目结舌,细细一想,傅奉仪年岁最小,还不满十八,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才够双十。
如此说来,倒是合乎了之前种种迹象。
薛环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,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,“即是有如此之言,妹妹家中为何还送你入宫?”
傅知雪知晓薛环信了大半,继续半真半假道:“我娘亲病逝,不到一年,爹爹便娶了新妇,有了后母便有后爹,他们为了前程着想,卖女求荣。”
傅知雪的身世,薛环再清楚不过,听闻她的难处,薛环也颇为心疼,劝慰她想开点。
两日后,傅知雪夜间难以入眠,思来想去还是壮着胆子摸去了梅林。
假山里的狗洞还在,不曾被人从那头堵上。
心里的大石落下,脚步也轻快了些许。
她一踏入梅林,不等她环顾四周,迎面砸来萧炫冷冰冰的质问,“傅氏,你笃定朕不会令人堵了那狗洞?”
傅知雪脚步一顿,循声望去,萧炫一身便服,端坐在梅树下,右手握着酒葫芦,表情不好,一双黑眸在夜色里泛着冷光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