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知雪把石榴与崔嬷嬷带了出来,雪芝与红杏留在宫里继续替她捣鼓羲和宫,石榴与崔嬷嬷、孙怀恩、元宝侯在茶水间里,听候差遣。
傅知雪怕萧炫弄乱了她的骑装,不让萧炫碰,单独端坐在一侧。
萧炫笑她太过紧张,又不是接见邦国来使,无需端着姿态。
傅知雪睨了萧炫一眼,“臣妾第一次随皇上出席如此盛事,自然不能落了皇上的脸面。”
太后与皇后皆留守京城,她与王贵妃名义上平起平坐,但因她正直盛宠,自然以她为尊。
宫里人再多也就那些人,她早就不怕了,然而官员女眷贵妇何其多,皆是宅斗好手,定有不少人盯着她,等着她出错,她不紧张是假的。
萧炫失笑,拿她没辙,随后找了一本奏折翻阅。
傅知雪起初还坐得住,随着转入行宫方向,马车颠簸,她腰背酸疼,眼角余光瞄到萧炫聚精会神批阅奏折,她悄悄歪靠在案几上。
见萧炫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,她忙不迭解开腰封,正要丢到一旁,惹来萧炫的几声嗤笑。
傅知雪脸皮厚,干脆起身向萧炫扑过去,撒娇道:“皇上,臣妾腰酸,您帮臣妾揉一揉。”
萧炫单手把人搂住,腾出空着的右手替她按揉腰肌,“傻娇娇,没有朕的宣召,旁人可不敢随意近前。”
有了前车之鉴,此次春猎,萧炫会把傅知雪拴在身边,不让她离开他的身侧,杜绝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。
傅知雪被他伺候得舒服,昨夜一宿未睡好,不多时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萧炫哭笑不得,怕她着凉,替她脱掉外衫,拿起大氅仔细遮严实,也不嫌累,就这么把人抱在怀里。
到达行宫已是傍晚,后妃及东宫众人悉数入住行宫,萧炫则骑马载着傅知雪去了大帽山山脚。
放眼望去,映入眼帘的是连成一片的各式大帐,文武百官及其女眷亲属穿插在其中,攀谈闲聊,互相送零嘴吃食,好不热闹。
其中最醒目的当是一座小山高的羊毛毡帐篷。
其四周挖了沟渠灌入山泉水,中间架了座石桥,还扎了铁篱笆,更有京畿营的士兵值守巡逻。
如此劳师动众,傅知雪忽觉愧疚,转念一想,她如今成了贵妃,难得借春猎之日奢侈享受一把又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