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了两个月的瓜,马高腿依然没有表态。侯宽和何元香说,看来礼品太轻,没有打动马高腿。
何元香说,女人心善,好说话,不如从徐金凤身上下手。何元香把自己娘家陪送的几件新夏衣冬装布料送给徐金凤,后来一咬牙,把自己手腕上的一副金镏子金戒指摘下来,也让侯宽送了过去。侯宽送瓜,马高腿笑纳。侯宽送衣料,马高腿装腔作势地批评几句,客气一下,徐金凤喜滋滋地搂在怀里。
马高腿看到那对金镏子,就知道是何元香的嫁妆,估计侯宽再也扎不出油水,便和侯宽面对面谈价,做了一次色与权的交换。
“老弟,人这一辈子啥是自己的,只有钱和权力,老婆都不一定是你的。男人一蹬腿,女人马上另找新欢。所以说,弄个乌纱帽袋头上,你要啥有啥。大洋,美女,你不要它不答应。”
侯宽云里雾里听马高腿灌心灵鸡汤,他一直琢磨马高腿话里想说啥,一直没摸着底细。
“听说你和弟妹到现在没有洞房,真的假的?”马高腿似乎在开玩笑。
侯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,支支吾吾。马高腿话里有话:“老弟,是不是你那玩意儿软面条一样硬不起来,要不,哥给你帮忙?”
侯宽这时候才明白马高腿的用意。连忙掩饰自己的窘境:“不用麻烦老大了,这事儿我自己搞定。”
马高腿变了脸:“你小子没啥大出息,不懂得舍与得,不知道付出和收入,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心胸。当了便衣队长,村里村外的女人,像苍蝇一样趴在你家,你往外打都打不跑。还舍不得你那棵歪脖树。”
侯宽没吭声,悄悄回家。何元香看他一脸官司,知道事儿没成,转脸去忙自己手里的活儿。
侯宽在床上躺了半天,想通了。他下床跪在何元香面前:“老婆,你救救我吧。”趁着何元香愣住的功夫,他把马高腿的意思说了,何元香有点不放心,竟问:“你把自己老婆白白送给别人,将来不后悔吗?”
侯宽抽泣:“我没有办法了,媳妇。我不当官,谁也看不起。我当了便衣队长,以后你可以骑马回娘家,赶集上会有卫兵相随,何等的威风八面,你自己脸上有光,你父母脸上有光,左邻右舍谁也不敢欺负何家。”
“这事儿是雪地埋孩子,早晚露尸首,以后咋有脸做人?”何元香满腹忧愁。
“这事儿不是包子馒头,吃一嘴留个印。只要你愿意,我不说,谁操这闲心,管这闲事儿?这可是捡来的麦子打烧饼卖,只是受累一会儿的本钱。”
何元香本来对侯宽也没啥感情,他今天主动提出这事儿,就是用自己当肉包子,打马高腿这条狗。“你一个大男人不嫌丢人,我一个女人怕啥?”何元香客气一下,算是遮羞,心早就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