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解家管家宋大嘴上门找到樊玲珑,说是有一笔布匹和现银要送到南京,找到樊玲珑和他的保安团保镖。这事儿很常见,本不该樊司令亲力亲为。她要亲自押镖,主要是为了躲开儿子。刘麦囤一岁零两个月,正是断奶的月份。樊玲珑为给儿子断奶,想了很多诸如奶头抹辣椒的办法,依然赶不走那个缠人的冤家。刘曹氏说:“你离家几天,他就想不起来了。”樊玲珑决定去一趟南京,躲个清闲。
解蕊凝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,她的面庞被泪珠打湿,犹如一朵受尽委屈的花儿,在风雨中颤抖。她瞥见了自己的亲姐姐樊玲珑,眼神中满是哀求和绝望。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带着一丝丝婆家的委屈和不甘,她像是一个受尽折磨的小媳妇,渴望着娘家人的关怀和庇护。“姐姐,你快让汉山来救我,我……我需要他。”
樊玲珑的眉头微微皱起,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为难之色。她曾经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和精力,就是想要将解蕊凝和刘汉山分开,让他们不再纠缠不清。然而现在,解蕊凝却要求她去找刘汉山来救她,这无疑是引狼入室,这让她感到十分为难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,“蕊凝,你不知道我为了你们的事情耗费了多少的心力,现在让我去找刘汉山来救你,这不是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吗?这实在是太荒谬了。”
樊玲珑的心地善良,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。看到解蕊凝如此悲伤,她的心立刻软了下来。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,然后她说道,“我想到了一个办法,可以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。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南京散散心吗?”
解蕊凝是一个聪明的女人,她立刻明白了樊玲珑的意思。两人一起去找了解飞龙,她们说是姐妹俩一起去做伴去南京。解飞龙的心中如明镜一般,他知道这是两人借坡下驴,但是他也没有点破,而是点头答应了。
心高气傲的吴业廷知道了秦套要给他介绍解家的姑娘,像打圈的公狗一样,寻着味道去了解庄。他想先看看这个解家大小姐长得什么样。如果长的冬瓜腰,茄子腿,猪不啃的南瓜脸,一定顶着父母的压力,拒绝这桩婚事儿。如果是仙女一样,自己主动出击,拿下她,然后找个好日子娶回家。当他来到解家大院门前,正看到樊玲珑和解蕊凝出门。
眼前两位美女,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,外搭一件粉红的长袖高领褂子,腰里系着带白玉的腰带。一双白色的皮鞋,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小包。另一位穿一件斜襟、高领、低叉的月白色旗袍。穿白色连衣裙的留着双马尾的短辫,穿旗袍的一根长辫,眉上一字式刘海。一个骑马,一个坐车,八名卫兵荷枪实弹站两边。这个阵势,让吴业廷心里直呼厉害。解飞龙夫妻拉着樊玲珑的手反复嘱咐:“玲珑,你可费心照顾好蕊凝,她可没有出过远门。”
吴业廷这才弄清楚,穿白色连衣裙的就是解蕊凝。他忍不住上前多看了两眼,解蕊凝美得令人窒息,他被迷住了。
解蕊凝一踏出解家大院的大门,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,她渴望能够尽快逃离这里,去寻找她心中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人——刘汉山。她试图编造出各种合理的理由,希望能够得到樊玲珑的允许,然而,不论她如何巧舌如簧,樊玲珑都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请求。樊玲珑心中暗自思忖:“如果我放你走,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是否会趁机占据我的位置,成全你和刘汉山的好事?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?”
两人一路默默无言,气氛显得有些尴尬。解蕊凝看着面前那凛然正气的樊玲珑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,她深知自己在樊玲珑面前显得如此渺小,自愧不如。她回想起自己家族的财富和权势,心中暗想,即使将来我真的嫁入了刘家,我又怎能确保自己能够斗得过她呢?是乖乖地当一个偏房,还是有机会逆袭成为正室,这一切还是未知之数。
樊玲珑心中则在思考,无论如何,我必须将这个女子赶离我的身边。她心想,这个妖娆妩媚的女子,不仅有着迷人的外表,还会挠男人的痒痒,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对她心生怜爱,更何况是刘汉山这样的壮男呢?他见到这个女子,就像是猫见到了鱼,虎见到了羊,肯定会忍不住产生强烈的欲望。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,我必须保护我的家庭,保护我的地位。
此行的首站是商丘,这座城市历史悠久,文化底蕴深厚。一行人辛勤劳作,将货物卸下,准备继续前往安徽蚌埠,那里将是他们行程中的第二站。然而,就在半路上,意外发生了,马车的轱辘轴承突然断裂,这无疑给他们的行程带来了耽搁。
尽管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,但夕阳的余晖仍从村边的树木中穿透而出,映照在他们身上。他们不得不走进亳州管区,寻找修复马车的机会。沿途,他们路过红河河滩,那里的景色宁静,一片灌木丛生的坡地映入眼帘。然而,就在这时,他们的去路被一伙土匪拦住了。
这伙土匪的领头人是一位30多岁的中年人,名叫王鹏飞。他是当地恶名昭彰的土匪头子王泰的侄子。想当年,安徽地区有三大恶匪:老洋人、李老末和王泰,他们为非作歹,杀人放火,无恶不作。
王鹏飞身材高大,臂力过人,骑着一匹白色的蒙古马上,手中握着一支盒子炮。他身后的随从,大约有20多人,有的骑着高头大马,有的骑着驴,还有的步行。他们的武器各式各样,参差不齐。前排的几个人手持快枪,后面的人则拿着刀、梭镖,甚至还有人抱着打鸟用的火铳。
面对眼前这行人,王鹏飞哈哈大笑:“哎呀,今天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,老天爷赐给我两个美女。这次带回去,洞房花烛,风流快活一夜。”
刀客中的一个小头目大声喊道:“前边的人听清了!我们走了一线丈子,当家的让我喊金子,借点高鞭子,回家能填瓤子,把那俩花票子送来,让众儿郎谢谢饥渴!”
樊玲珑看过一个小册子,是老抬之间常说的行话。这人说的意思她明白,就是跑了很远的路,在这里就是要钱要货,也盯上她和解蕊凝。樊玲珑带的这几个部下,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,一点不惧。倒是解蕊凝吓得好像手里捧块刚出炉的烤白薯,烫得吱哇乱叫。
樊玲珑回答很硬气:“小子,别烧包!有种的报上名来!”
王鹏飞答:大爷我坐不更名,行不改姓,我是阜阳好汉王鹏飞!限你一袋烟工夫散开走人。你这个倒跟脚和那个双眼皮的大闺女留下来。
樊玲珑心里明白,这伙土匪刚上道不久,没什么经验。他们那几个人几条枪,只要不短兵相接,拉开架势他们根本不是对手。不如耍耍他们,也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,替我扬名立万,以后再有人和货币路过此地,只要一亮我的名字,恶匪路霸纵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截我刘家保镖的货物。
解蕊凝心里没底,看到眼前的场景,又在人生地不熟的他乡,心里倒是害怕。她低声说:“玲珑姐,这伙坏人惹不起,咱快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