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大家都受不了,许多人将粮仓围起来,不知谁在人群中扔出第一块石头,引发一场大型暴乱。
大家冲上去砸开粮仓大门,里面空荡荡,放着可怜的几袋粟、梁、稷、黍。
原来粮仓不是故意囤粮不放,它也没东西卖了。
这仅有的几袋粮食被人争抢引发了斗殴,大家打得头破血流,直到士兵将粮仓围住,将为首几人拿下。
第二天东市口这几人因抢粮被枭首示众。
常府三房冷冷清清无事可做,王寡妇去看热闹。
听到令官宣读罪行书,其中一人罪行并不为抢劫粮仓,而是私藏粮米五斗为邻居所揭发。
她心里掀起一股狂风巨浪,只为五斗米,就掉了脑袋。
凤药和胭脂带着黄杏子坐在离人群不远的棚车里,本要去拉粮,不想被堵在此处。
凤药挑起一角帘子,看不清砍人的血腥场面,只听到围观人的叫喊。
人群中她看到一道身影很眼熟。
她盯着那影子,认出了那是王寡妇。
在青石镇王寡妇给她惹的麻烦可不小,双方结了仇。
凤药想,既然王二流窜到野人沟后同王寡妇联络过,那王寡妇必定知道王二对小姐施暴,被自己和胭脂撅断手指扔到大街上想冻死他。
后来她多次到羊汤铺寻事也是为此,心中定是将自己和胭脂列为仇家。
王二失踪她也一定怀疑过自己。
虽然王二死在影卫之手,但的的确确死在她的院子里,死在她眼前。
她推断王寡妇出现在京城不是偶然。
感觉到巨大的危机正在迫近,凤药皱眉,闭目靠在车内思索。
此次去青石镇,黄杏子一直闹着要去医馆看看老大夫。
她已经识字,对书本一点兴趣也没有,总念叨着一个一个草药名。
凤药想将她托给老大夫学学医理,等有了基础,交给薛青连调教一番,做个医女也算有前途。
与夫人商议过,她也同意,便在出门时带上了黄杏子。
杏子聪明伶俐,看到凤药皱眉便帮她按摩太阳穴,“姐姐有什么烦心事?我帮姐姐按摩,大夫说按这里能保持灵台清明。”
凤药突然有了主意,问杏子,“你愿意帮姐姐做件事吗?”
杏子忽闪着眼睛点头,“当然可以。能帮姐姐解忧杏子愿意。”
凤药挑开一角帘子,指着王寡妇的蓝布衣,“那个穿蓝衣服的妇人,看到没有?你偷偷跟着她,看她住在哪,是什么人。”
杏子瞧了一眼,嘻嘻笑道,“那是咱家大门门房爷爷的相好儿。”
凤药心里一跳,扶着黄杏子的肩膀,“你可看清了?”
她认真点点头,“我见过不止一次,爷爷对她可好了,每次都留饭给她吃还给她钱使。”
“她住哪?”
杏子摇摇头,“那我不知道,姐姐要我查清楚吗?我跟着就是。”
“待会她回到哪,我记下路便回府等你。明天记得送我去医馆。”
杏子欢欢喜喜跳下车,凤药给她几个大钱,叫她买糖和瓜子吃。
凤药和胭脂等人群散了赶了车去青石镇。
看到王寡妇,她有种刀把子架上脖子的感觉,心中不安又落不到实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