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逮住话口,就事论事,自然就好说了。
所以这两天,她同紫桓形影不离。
两人甜蜜如少年人,胭脂不敢大意,香料仍在使用,对紫桓使尽了宫中学来的手段。
手段不难,难得是做得自然。
而所有的假装都比不上真情流露,好在她真的爱恋紫桓,所以只需多注意就好。
任何时候看胭脂,她都含情脉脉,紫桓是老手,辨得出真情假意。
思芩提醒过他,这女人前后变化大了点。
紫桓十分自信,拿捏女子,他从未失过手。
胡子死后第二天大家分了银子商量怎么和东家交待。
所有人在心里已经认可以二娘,她在收容处一直表现得对大家还不错。只要别和她作对。
那些糙爷们有时爱占她便宜,她也不计较,倒不招人烦。
胡子的死和她又没关系,听说男人贪欢死床上的古来有之。
胡子自己作贱身子与二娘不相干。
二娘担着责任把钱给大家分了,要知道要追究起来,万一东家不乐意,碍着面子,银子可能叫大家留着,可二娘就可能被撵走或承担更严重惩罚。
大家都想要银子,却谁不敢先吱声,她却做了。
所以他们商量一番,一不做二不休,先把胡子埋了,再报于东家知道。
去回话的事自然落到小三爷身上。
是麻子挑的头儿,说小三爷换换衣服比大家都拿得出手,东家夫人明显就待见他,别人就别没眼力见儿向跟前凑了。
二娘也同意小三爷出面。事情就落到李仁头上了。
李仁和麻子一起出了门,胭脂此时与紫桓一起到处看自己新宅子的摆件。
她见过好东西有眼力,比紫桓还识货。
麻子知道胡子见紫桓都在酒楼,去了扑个空,思岑在楼上,听说胡子死了,略诧异,遂带二人去见紫桓。
一路上,麻子嘴碎总在说话。
李仁不声不响,他对思岑有过一两眼的印象,只觉这人看着不简单,故而不愿随意开口。
二娘能不能接下收容处掌事,对他而言,很重要。
也不知道胭脂说话管不管用。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思岑将两人带到一处饭庄包房内,说主人呆会儿会来用饭,叫他二人在此相候。
不多时,紫桓与胭脂推门而入。
李仁与麻子急忙起身行礼,胭脂与紫桓入座,两人站着。
“胡子死了。”思岑简明扼要地说。
“怎么回事?”胭脂不满意地问,“头天才见过,一夜就死了?”
“回夫人。”李仁上前一步,恭敬回话,“我们都不放心,问过大夫,说胡子这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,直说吧。”
“是床上风。他已打算与二娘成婚,所以住在一起,结果晚上闹得太过厉害,半夜发了病,早上人就不行了。”
“大夫过来时,人已经凉了。”他低头把经过简单讲了一遍。
胭脂“哦”了一声,“这个病我在宫里就见过。”
“哦?”紫桓很有兴趣地看着胭脂,“讲讲?”
“事情有关宫廷秘辛,还是不要说了。”
胭脂拨弄着茶碗,一股浓香扑鼻而来。
上等好茶不是这种香法。紫桓倒有本事把这东西卖进京城大街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