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子看她几乎摇摇欲坠,搀着她送回二房所居之院。
又回去叫蔓儿按自己常用的方子抓药煎好,给二嫂端过去。
晚上青连回家,杏子说了自己为向母亲道歉,送了母亲从云之那拿的首饰、衣料。
青连也很高兴妻子终于肯低一低头,以后婆媳关系缓和些,他日子也好过。
两人安然睡下,闹了这些天,总算这一晚是一起入睡的。
这种平静只持续到半夜,小院的门被人拍得山响。
杏子被惊醒用被子蒙了头接着睡,青连去应门。
谁知青连披衣一去半晌不回来。
说话的声音本在院里,不一会儿进到房里来了。
好像青年在和人争论。
又过了一会儿,阿萝哭着进来道,“小姐先起来,他们把蔓儿抓走了。说二夫人喝了小姐的药,中毒了。”
杏子愣了愣,清醒过来,先问二嫂怎么样了。
“惊动了二爷,他回来亲自给二夫人瞧过,也催吐,服了解毒剂,说汤药中有极浓的附子……”阿萝哭得说不出话。
杏子赶紧起床,边穿边道,“不可能,汤方我开的,蔓儿亲去抓了煎好送到二房,嫂子要是直接喝了不可能给人机会下毒。”
她迅速穿好衣服,和阿萝说,“我得瞧瞧二嫂去。”
阿萝却哭得更厉害了,“您去不得。管家带了人在外屋等着,要把您拿了去等着审,说药从您这儿出的,和您脱不得干系。”
杏子停下动作,脑子里却像在闪电。
许多零碎的话语连成一串。
她既震惊,又出乎意料。
外面还有人在压低声音带着怒意说话。
那是她的夫君青连,是青连独自一个人的声音。
甚至没人和他搭话。
他激动地为杏子分辩,说她不可能毒害二嫂。
杏子并没有害怕,听到青连急迫的声音心里又酸又甜。
这个大傻子!
她挑帘出去,青莲背对她正和一个男人说话。
那男子略高出青连一头,和青连生着相似的眼睛和脸部轮廓。
都是清秀的面相。
他气质沉静,从进来到此时,杏子都没听到他说话。
见杏子出来,男人眼睛落在她身上,略有些惊讶。
大约因为杏子没有发出女子惯有的哭泣喊叫。
她从容不迫,对当下劣势如同置之度外。
青连回过头,将杏子揽在怀里,放开声量喊道,“今天想把我媳妇带走,除非踩着我的尸体!”
“六弟,你这样也太不成器。事情总会水落石出,弟妹就是被关在别院也不会亏待她,你何必让一家子下不来台?”
“左右不管谁下了毒,你二嫂没事,这事不会有什么坏结果。”
杏子听了听,这位二公子头脑清楚得很。
这话是告诉青连,结果已经注定不会有事,只是走个过场。
“听说前天还把门房给踹了,啧!”
他摇摇头,微皱起眉,很不赞成弟弟的幼稚。
“弟妹莫慌,别院收拾得很干净,只是没下人,母亲正在调查此事,很快会放你出来,先请弟妹安心住几日。”
杏子笑笑,“你看我慌了吗?二嫂夜来睡不好,我开的方子你想必也看了,是没问题了。我为什么要慌,难不成这院里有冤死的鬼?”
二哥一笑,摆了个“请”,嘴里道,“弟妹好气魄,怪不得能入宫当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