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天时间里,刘昕亲眼目睹了一条崭新的山路出现。
又迅速延伸到西北七八里外的清水沟,以及另一处出产煤矿的山谷。
当蒲浑两个徒弟指挥着将第一座高炉搭建起来时,旁边早已经堆满了开采出来的铁矿和黑漆漆的煤矿。
开采出来的煤矿直接用来冶炼,会导致炼出来的铁料含有太多的硫,钢铁质地就会变脆、易折断。
刘昕又指点蒲浑这两个徒弟炼制了一批焦炭,很快第一炉铁料汹涌流出,仅仅是第一炉就炼出来上万斤的熟铁。
两个小铁匠仔细检查着新出炉的铁料,不由皱眉对刘昕连连摇头:“阿昕,应该是哪里不对,这种炼出来的铁料质地还是比较差,不能直接用来打造铁器,还得经过精炼才行。”
刘昕却笑着摇摇头:“大山之中条件缺乏,能炼出来这样的铁料已经不错了,按照市价折算价格就行。”
即便周氏是刘昕外公家,刘昕跟舅舅、表兄们感情深厚,但是刘昕依然不准备毫无保留的将所有技术传授出去。
冶炼出来的这些铁料,刘昕早就想好了去处,那就是全部运到楼桑里蒲浑那个铁匠铺进一步精炼。
随着采矿、冶炼步入正轨,矿场及周边山林又有几百猎户巡视,保证没有外来人员干扰,几千户冀州流民也安定下来,刘昕又有了新的想法。
“修筑坞堡壁垒?”
周猛惊诧又疑惑的看向刘昕,这个外孙今年真能折腾,
“昕儿,闲来无事,修那玩意干啥?你可知道修筑坞堡壁垒需要花费多少的钱粮物资?”
“外公,你这些年也看到了,大汉各郡国豪强日益兼并,涿郡这地界的流民数量也越来越多。
朝堂之上士人、宦官、外戚各自为政你争我夺,根本没有人在意百姓死活,只要不造反就当没看见,长此以往难免重演前汉末年的战乱呀!
前段时间山林之中涌来那么多流民沦为强人盗匪,若是过些年杀过来的是一支乱军呢?”
周猛听到刘昕这番忧虑,不由也皱眉思索起来,毕竟现在周氏家大业大,这座铁矿引来乱军的可能性很大。
刘昕又添了一把火,继续补充道:“外公你看,如今咱们聚拢了几千户流民,修筑坞堡壁垒,可以抽调部分流民青壮。
至于修筑坞堡壁垒需要的米粮,先由我们楼桑刘氏垫付预支,后面用冶炼出来的铁料来抵就可以了。
一旦日后天下纷争战乱,我还可以把母亲送回山中的坞堡里奉养,外公你也不用担心家眷的安危。”
刘昕一番话说的周猛心动了,他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修筑坞堡壁垒,这两天咱们爷俩好好挑选位置。”
其实位置刘昕早就想好了,就在周氏家宅小溪的对岸,那里同样有一片缓坡,只是靠近下面的斜坡更加陡峭难走,周氏就没有选在那里安家。
一旦在这里坞堡壁垒建成,就可以跟周氏家宅形成犄角之势,后面还有源源不断地活水流下来,确实是一处上好的位置。
另外坞堡壁垒距离新修的山路仅有百多步距离,正好将身后的铁矿、煤矿保护起来,外来乱军不冲破坞堡,根本不敢继续深入山里。
一直留在山中的刘子敬得知后,对兴建这座坞堡很感兴趣,当即自告奋勇要亲自指挥建造。
随着这些步入正轨,刘昕也准备跟随第一批冶炼出来的十万斤铁料一起返回楼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