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光绪二十七年取消武举人之后,很多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科考取消了。今年袁大帅联合两江总督张大人等联名上书,取消旧学堂,改立新学。
一时之间,新学校里变得人山人海,许多适龄的孩子都进入到了新学堂读书。其中有很多十几岁才开始读小学的,这样的现象屡见不鲜。全国范围内,新学堂的在读人数成功突破了五百万大关。尽管和庞大的人口数量相比,这个比例并不高,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。然而,与此同时,师资力量却面临着严重不足的问题。
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其实很简单,小学老师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招聘,但是他们的薪水却普遍较低。而中学老师则需要具备高中学历,即使是像北洋预备役学校那样,毕业生仅仅相当于初一、初二的水平,老师们仍然需要聘请外国人来担任。毕竟,拥有高中学历的人完全可以找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。至于大学老师,则更是难以寻觅,只有那些声名远扬的学者才有资格胜任。白老爷觉得自己的儿子经过一年多的教导,表现还不错,可以胜任新学堂的教学任务。于是,他不惜花费重金,让儿子进入了我的学校。
当我拿到那张报名表时,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:白连旗!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卖掉家族产业的白连旗吗?他可不是个好人啊!
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,但是分到我班里还是得教。现在看来此子虽然调皮,但没有什么大的恶习。希望他能在新学校里找到正确的价值观。
白老爷对儿子的事很上心,毕竟是独子。平时虽然缺乏管教,心里大抵是喜爱的。早年间习惯给老师送礼,他如此宠爱儿子。自然没有免俗,早早备了礼物等我上门教学。
然而他却因为喝酒误事,那天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才刚刚到家。他拦住我,让我稍等片刻,然后进屋拿了礼物出来,非要塞给我。我自然不习惯收礼,在这里教你收费是没问题的。但你是上中学,我教你也是天经地义的。
我们还在争执,一辆雍容华贵的马车停到了门口,一位公子挑帘询问:“白三儿,你还没换衣服,磨磨蹭蹭干嘛呢?”
“回王爷,小的正在给小儿的老师送束脩,马上就好。”说完,他把礼物硬塞到我怀里,然后跑进了院子。
我无奈地摇摇头,正打算回家。这时,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年轻人,上下打量着我:“你是子路的老师?”
我听白老爷叫他王爷,自然客气一点:“回王爷,是的。”
“嗯,子路顽劣,教得好他,也算有点本事。我问你,为什么要办新学废除科举?”
“呵呵,我想大抵是因为我们受洋人气太多了。成王败寇,枪炮声一响,不讲四书五经。师夷长技以制夷,广开民智,智武合一。我想这才是改变国运的开始。”
“哦,那你说说我们该不该接受民主?”
“那要看什么是民主,一个好的领导者,心怀天下,体桖百姓,什么主义都不重要。”
他还打算继续问下去,白老爷匆匆赶来:“王爷久等,咱们这就走吧。”
他似乎有要事,于是应了一声,便坐进马车:“走吧,先生下次再和你讨论。”就离开了。
青年人带着白老爷进了一家妓馆,两人坐下青年人熟门熟路的点了东西。似是无意间问道:“白三儿,你家请的先生似乎还不错,我跟他聊了几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