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有话问题,你认真回答。”
柳眠锦坐在梁允骁身前一小块床榻上,半个身子都被人抱住。
“殿下,您问,属下在听。”
梁允骁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。
“你想回梁王府吗?”
柳眠锦眸色微敛,“想的。”
梁允骁继续问,“是不是更喜欢这里一点?”
柳眠锦话语停滞了一下,“属下喜欢这里,也喜欢梁王府。”
梁允骁伸手捏了捏柳眠锦长肉的脸,弄得人惊呼一声。
“有话直说,不必遮掩,本王不会怪你。”
柳眠锦脑袋垂下去。
梁允骁说道,“这里有兄长,有父亲,有很多值得你留恋的人,会选择这里,不奇怪。”
柳眠锦小声问,“您是不是生气了?”
梁允骁轻笑了一声,“这有什么好气的?”
“你喜欢这里,本王以后留在这里陪你。”
柳眠锦一听,眸色愕然。
“您不能,属下只是不舍。”
梁允骁反问,“为何不能,本王不能决定自己的去处?”
柳眠锦神情紧绷起来,两手相互抓着。
“您是王爷,不能因为属下做出这般不理智的决定,承桑国毕竟是他国,岂容燕国之人长居?”
梁允骁听明白了柳眠锦的顾虑。
“小小年纪,每天思虑的还挺多。”
柳眠锦回道,“属下不舍这里,但属下知道,这里不是属下最终的归宿。”
闻言,梁允骁拧眉,“此话怎讲?”
柳眠锦强撑着笑,“承桑王说属下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,承桑岚说属下是他的弟弟,可是这些仅凭一个胎记,就能轻松的认定吗?”
梁允骁敛眸,没回话。
柳眠锦垂着脑袋,声音平淡,像是在诉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,“属下知道,承桑王需要的是一个宽慰自己的人,他自责内疚了二十多年,在怀疑属下可能是他失踪的孩子时,自然会将缺失对自己孩子的爱加注在属下身上,承桑岚亦然。”
“可,若属下真的是就算了,但若不是呢?没有信物,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,谁也不能确切的说,属下就是承桑念,就像承桑王给属下的封号一样,属下只是柳眠锦,而非承桑锦。”
梁允骁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隐痛。
“他们爱意的大半给的不是属下,那些都是属下偷来的,属下永远都没办法安然自得的接受,当他们发现属下的身份不对时,是否会无情的将属下赶出去?所以承桑国不是属下的家,属下……根本就没有家。”
说着,柳眠锦忍不住眼眶红起来,鼻尖酸痛,眼尾处划落一行晶莹的泪液。